“公子能与我坦诚相待自然是极好,我今日也不过是找公子确定一件事,季家先祖确实有回元血脉,只是这些年再无如季家先祖般的人物,而且这血脉传承,只传嫡系,据我所知,季家现在虽然子女众多,但都不是正经的嫡出,就连现在风头无两的季二公子的生母也不过是妾室扶正,唯有公子兄妹二人,才有机会传承回元之力。公子看似任人宰割,是公子不敌,但其实可能是他们从开始就错了呢,至于为什么会被搅乱了心思,想来都是季家掌权人意欲让公子没有能力东山再起所做的努力,像是顺水推舟,公子又混淆视听,这才保全了真正的回元血脉吧。”
“我说了,不要动我妹妹!”
这时他也明白了常笙的真正意图,听到最后这句突然激动起来,青筋暴起,若不是现在他极尽虚弱,要不然可是要与常笙弄个同归于尽。
常笙倒也没害怕,双手轻轻推倒季初云,将他摁在床上,把被子给他细心地掖好,看似无比体贴,季初云心里却如坠冰窟,自己还好,大不了一死,可是自己为妹妹付出太多,难道努力就要这样白费?如枝大好年华,就要白白断送青春?又想到母亲在世时经常教导,要保护妹妹,难道要辜负母亲期望?
想到这些,眼角缓缓流下几行清泪,床边的常笙见此,从怀中扯出一副手帕,轻轻为他拭去,又把帕子叠好,板板正正地放在床头,俯下身子,附在季初云耳边,轻声说道:“公子放心,若公子愿意,我们可以商量,我向你保证,如若她不愿意,我便不会强迫她。另外公子若是有什么心愿,常笙一定答应。”
听了她的话,季初云睫毛微颤,哑着嗓子,“我妹妹快过生辰了,我想陪她最后过一次生辰,初云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还要多麻烦常姑娘了。”
常笙点点头,算是同意。这是“咣当”一声,大门被重重推开,季如枝拎着药箱火急火燎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老者,季如枝回头见老者落后几步,又折返回去,拽住袖子往屋里走,老者一路赶来,呼吸都不稳,一下子就被摁在床边,药箱被季如枝重重磕在桌子上,老者气呼呼地坐在床边顺了顺气,待稍稍缓过来才把季初云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把脉之后摸了摸胡子,随后在纸上‘唰唰’写上几味药,抬手给季如枝让她抓药。
季如枝正端详着药方,结果被一双白皙的玉手一把夺过,常笙扫了一眼,然后当着季如枝的面,把老大夫拉到屋外,季如枝狐疑地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屋外,月光皎洁,常笙拉着老大夫到巷子口,老大夫不欲与常笙交谈,不耐烦地问:“你是什么人呐,莫要耽误老夫治病救人!”
常笙冷笑一声,“救人?他这副身体,你开的药管用吗?你说你要治病救人,可是你真的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吗?”
一道声音突兀地从后面响起,“你们在说什么!大夫,她说的是真的吗!”
老大夫这时也不再欺瞒,干脆破罐子破摔:“是!你兄长活不了多久了,他这病拖的久,你们又无权无势,还拿不出钱,老夫已经是尽力了,这病我治不了,这诊金,我也不要了!以后,莫要烦老夫!”说罢,从地上拎起药箱,就打算离开。
季如枝一脸木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口中呢喃:“我兄长,真的要走了吗···”站在一旁的常笙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刺痛她的神经,不知为何,她想到季初云的心愿,又瞥见季如枝含泪的双眼,她想起一个地方,那里或许能给季初云一线生机。
见季如枝仍站在原地,常笙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架’回了小院,将要推开屋门的时候,常笙开口:“你别哭丧着脸,你哥哥看了会不高兴的。我答应他了,要让他给你过个生辰,我要先离开几天,去给你哥哥找药,对了,我叫常笙。你呢?”季如枝抹了把眼泪,更咽道:“季如枝。那个,谢谢。”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