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葵目光定定,径自锁在了那群佣人的动作上。
小姑娘一顿不顿,目光未眨,恍若被钉在了原地。
她这般作态,惹得查理望了过来,“怎么了葵,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乍一提到这般的话题,辛葵这才将视线转回来,“啊?”
“我看你无精打采。”查理目光和蔼,说话的语气像是对待他的小女儿,“昨夜没睡好?”
辛葵连忙摆手,“没有的事儿,我现在可精神抖擞了。”
查理笑笑,备好餐后,连带着方才的一溜人走了。
待到卧室内只剩余她一人,辛葵的思绪才彻彻底底地回了笼。
贺云沂这人到底是要怎!样!
这这床就有必要空运回去?
不提其它,他空运回去以后又想用这床干嘛?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是了――不远千里地将这架跋步床给空运回去,能想到这方面的,本身能有多正经?
有了这一层模糊但指定了的认知,等到贺云沂和费尔交谈完毕,从书房里出来上楼,和她一起用早饭的时候,辛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贺云沂略略挑眉,缓缓出声,“我又惹你了?”
辛葵憋闷了会儿,终究是怼了回去,“不是你还能有谁?”
贺云沂身子往后稍稍靠了靠,“那你说说看,我惹你哪儿了?”
听他这般漫不经心的语气,小姑娘干脆站了起来,绕着到了餐桌一侧,柔白的指尖当即忿忿地点了点床的方向。
什么哪儿啊,就在那里啊!
贺云沂顺着辛葵的手势望过去,心下了然,“你说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吗?”辛葵几乎要被贺云沂的厚脸皮给惊呆了,“那样子的要求你就真的还和费尔说了!”
贺云沂长臂一伸,从善如流地捞过辛葵,娴熟掰着她的两条细腿,分开摁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耳鬓轻语,“你不觉得这张床很有意义?”
“我没觉得。”辛葵逃脱不了贺云沂的桎梏,干脆定坐下来,顺势用手绕到背后,使劲儿劈了他一掌。
这样以后,她小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余光瞥见那张跋步床,寥寥几眼,都觉得像是烫起了心火。
顿顿,辛葵补充道,“我只会觉得你不怀好意。”
“我能不怀好意到哪儿去?”贺云沂低而缓的声音漫漫撩过来,“真要用到床,哪张不是用?”
他抚顺小姑娘因着早起蓬松开来的秀发,缓缓挲摩着,而后干脆俯身凑近到她耳廓处,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但这张你好像格外喜欢,每次我和你在上面的时候,你都会――”
辛葵听得羞愤愈加,连忙抬起头来,用双手捧住他的面颊,稍稍往里怼,直接打断了贺云沂还要接着说下去的话。
“你别说了行不行。”她杏眸水水地瞪他一眼,“我真应该用手机给你录下来”
就得让那些等待着的万千少女们好好听听――贺云沂平日里在私下说的都是怎样不着边际的坏话。
贺云沂得到了辛葵的口头禁令,倒也没有真的往下再继续了。
只是
他视线落下,倏然想起这几日来以来,缓缓在眼前掠过的,关于每个夜晚的种种阐释。小姑娘轻蹙的秀眉;沾着泪珠的颤巍眼睫;洇着粉的薄眼皮;半咬住的唇被放过,唇瓣上涔着淡淡的痕,逸出啜泣般的求饶。
最终的最终,统统化作为她犹如高山雪脊般的起伏,落在乌黑卷发中央,无声无息地勾人。
贺云沂最终还是将这番画面,一一阐述给了辛葵听。
而后他遭遇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
辛葵不理他了——
且不说那天的后来,贺云沂到底用以怎样的手段哄好了人,这有关于空运的事儿,也算是最终取得了辛葵的同意。
跋步床运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