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掺杂一丝水分,因为于绝大多数父母来说,自己的儿女即便再不成器,那也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又岂会在儿女出事时不管不顾?
而舒珩听了舒颖所言,只觉心里五味杂陈,他嘴角微抿,静静地看着舒颖,看着这个让他倍感亲切的妹妹,半晌,低沉不失柔和的嗓音自喉中溢出:
“三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舒颖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眉眼弯弯笑说:“我刚说的是实话,三哥你可别小瞧我,我这人虽心眼不大,
却也不是事事都计较,更不会无理取闹,觉得世界以我为中心,谁都得听我的,照顾我的心情。”
说到后面,舒颖的语气透着明显的俏皮。
看着她清亮灵动的双眸,看着她眸中如湖中涟漪般漾开的笑意,看着她好看的唇微微弯起抹浅淡的弧度,舒珩这一刻最想说的一句话是:顾小四,你小子给我等着!
他妹妹多好啊,却早早就被顾小四给拱了,想想心里就窝火。
等着吧,一旦被他逮着机会,顾小四别想在他手上讨到半点便宜。
哼!找对象找到他妹妹头上,简直岂有此理。
好吧,他并不是觉得顾小四不好,他只是看顾小四不顺眼,在他家小妹没和他们一家人相认前,顾小四这只猪就拱了他家水灵灵的大白菜,怎么想都让他意难平。
舒颖自然不知舒珩此时在想些什么,她走至水箱前站定,正欲给杯子里接水,熟料,舒珩伸手:“三哥来。”
“不用。”
舒颖摇头。
“听话,免得烫着你。”
舒珩态度强硬,但眼神柔和得很。
终还是舒颖败下阵来,她笑了笑:“好吧。”接过她手上的水杯,舒珩神色专注,不多会,将舒颖拿过来的两个水杯全接满,继而对舒颖说:“走吧。”
“好。”
舒颖应声,紧随其后。
孟家屯。
“炕都烧好了?”
“你已经问了不下三遍,而且三个屋里炕可不是我一个人烧的,你确定要继续问我?”
秀玉是既无奈又好笑。
“我给忙忘了。”
孟三魁憨笑。
“我看你是紧张的。”
秀玉打趣。
“紧张?瞎说!”
实际上,孟三魁确实有一点紧张。
缘由?
顾彦之前在说起舒颖的身世时,并未对孟三魁夫妻有任何隐瞒,譬如韩副厂长是做什么的,舒父舒母又是做什么的,家里分别都有哪些人等等。
而孟三魁虽说不是个没见过世界面的,但像韩副厂长和舒父舒母这样有能耐的,孟三魁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因此,他担心等见到韩副厂长、舒父舒母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心里越存事,就越是紧张。
“好好好,是我瞎说。”
看出孟三魁不自在,秀玉笑着摇摇头,很给其面子,承认是她自个说错话,不成想,这倒愈发令孟三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在堂屋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说:“家里你再收拾收拾,我这就去镇上接甜甜他们。”
今个恰好是周末,孟三魁在家休息,本打算前往市里接站,结果被舒颖在电话里硬是给劝住了,并一再保证,他在镇上等着。
“甜甜他们九点钟下火车,然后倒乘班车到县城,再然后乘坐县城的班车到咱们这,按照时间计算,中午十二点钟之前,他们是到不了镇上的。”
从市里到县城,平日里起码需要一个来小时,而昨个今个都在下雪,班车在路上肯定不怎么好行驶,如此一来,
花费的时间只会更长些,之后,由县城到镇上,班车行驶的时间自然也要必路况好的时候要长,这样一统计,甜甜一行人能在中午十二点乘坐县城的班车抵达镇上,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