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仲民站在客厅冷冷看向她时,她有回过神,但几度张嘴,喉中发不出半点声音,退一步说,就算能发出声音,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因小刘鹏身上的伤是实打实的,是她亲手制造出来的,在这个事实面前,她能说些什么?
良久,吴琴把女儿随手放回床上,全然没去在意女儿瘪着嘴儿哭出声,她慌慌张张穿上棉外套,随便收拾了下,用一张小褥子裹住正在哭闹的小姑娘,就往家门外走。
她要回娘家,她不能离婚,她相信有娘家给她做主,刘仲民想和她离婚,只会白费工夫!
吴家。
“你不上班,抱着楠楠跑过来做什么?”
吴母一见吴琴进门,伸手接过外孙女,嘴上却数落起吴琴这个女儿:“少上一天半就少拿一天工资,你现在有楠楠要样,怎么能随随便便……”
不等吴母继续数落,就被吴琴截断:“妈你别数落我了,我今个身体不舒服,有向领导请假在家休息。”
“我看你好得很呢,哪里像生病的样子,不过,你看起来似乎是有事,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知女莫若母,吴母了解女儿,自打出嫁,那是真真把心思全用在了自个的小家里,平日里没事,是绝对不会往娘家跑的。
今个突然回来,想必又是遇到什么难事,需要她这做妈的给出主意。
“妈……”
吴琴坐到沙发上,开口就落泪,哽咽着说:“刘仲民要和我离婚,妈,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要离婚,就是死,我也不要离婚!”
“离婚?小刘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吴母满目疑惑,因为在她对女婿不多的了解中,对方是个相当有责任心和担当的男人,且在婚后不说把她闺女捧在手里宠着,
但绝对是很尊重他闺女,同时也是个体贴人的,这不是她随便揣摩出来的,是她亲眼看到过不止一次。
如下班回家不像其他男人坐等吃饭,而是帮她闺女一起做饭,尤其是在她闺女怀孕期间,家务基本上被其包揽,
这便罢了,就是当事人自己,她这个向来任性的闺女,也亲口对她和家里老头子说过,女婿是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
既是这样,女婿无端端地作何要与她闺女提离婚?
吴母抱着外孙女边轻轻在怀中晃悠,边琢磨着女儿吴琴所言的可信程度。
“我不知道!他好好上着班呢,突然回到家里,然后就抱着他儿子刘鹏对我放话,说要与我办离婚手续。”
吴琴愤愤地说着,这一刻,她似乎忘记刘仲民为何向她提出离婚,然,吴母却没完全相信她所言,问:“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说吧,女婿到底为什么非要和你离婚?”
闺女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丫头的脾性,而女婿能提出离婚,除非是死丫头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否则,两口子平日里好好的,又有了孩子,女婿万不会选择离婚。
“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吴琴目光躲闪,拔高声音,掩饰她的心虚:“妈!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我可是你生的,是你的亲闺女,你难道宁愿相信他刘仲民,不愿意相信自个的女儿?”
“看来你确实是有事瞒着我了。”
从吴琴的神色转变中,吴母心里大概有了底儿,只见其脸色一沉:“说吧,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妈!”
吴琴再度拔高声音:“你非得认定我有错,是吗?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我才是你闺女,可你如此不相信我,莫非我不是你生的?”
“琴琴,你知道不?从小到大你越是狡辩,越证明你有做错事,而且你一旦说谎,眼神就变得飘忽起来,今个女婿能和你提离婚,我猜八成和鹏鹏那孩子有关,对吧?”
一听吴母这话,吴琴当即怔住,她嘴角噏动,却迟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