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皇后大张旗鼓弄出一张助孕药方,我一直觉得奇怪。
说她是真心,凭她的肚量恐怕不可能;若说不是真心,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再如当初的避孕汤一般,在里面下一次绝育药?”
除非她失心疯了想把皇帝彻底推到别人那里,不然她再蠢再嚣张,也知道凡事可一不可二。
皇帝因着广陵王废不了她,也能给她难堪。
“所以我想,这个举动恐怕只是个幌子,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才会在别的事情上放松。”
云露沉吟着道,“眼下不能说这件事就与内官监那边挂钩,后宫最不缺闹幺蛾子的人。
咱们先各查各的,只当作两件事来看,最近先小心防护才是。”
“张公公那边还是让奴婢派人盯着吧。”
美景请命。
和乐也随即道:“那奴婢关注皇后那边的消息。
良辰最是细心,只如常打理主子起居衣物,较往常多放些警惕心便可。”
良辰自知交到自己手上的任务也很重要,不看懈怠,屏息凝神应了下来。
事儿一交代完,云露就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
“都小心着就是了,也别太过紧张。
这些个火团不一定就是烧到我身上来。”
虽如此说,但她心知肚明,原先锦昭容怀胎的时候,那些人倒把目光对准了锦昭容。
现在锦昭容孩子没了,纵然有起复的迹象,也比不过她的声势。
光只一座摇光殿,就让那些后妃看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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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请安时的气氛与往常没有不同,拈酸吃醋,莫不如此。
原先皇帝允准宁宝林家眷进宫的事也被人拿出来嚼舌根,她眼下不比最初进宫时的风头,但也不是全然无宠,乍然得了这个恩典,着实不缺人嫉妒恨。
不过这也就罢了,锦昭容才是真绝色,顺着话题,不紧不慢地就把皇帝和云露上元节同游的事道了出来。
她坐在那里,脸色不比常人红润,仍有些微病白。
但艳色虽减,比往常多了另人心怜的质弱纤纤,让人一想到她曾经的模样,不由愈加怜惜。
她小产恢复了一段时日就出来请安给太后了,好在后宫不缺滋养的食物药物,太后本就悯恤她,这会儿见她这般懂事,更是赏赐不断。
后妃听了她的话,惊诧的险些忘了自个儿名姓。
皇上带后妃乔装出行?
这……以前从没见皇上做过。
可上元节那天皇上不在宫里,她们是知道的。
这么一对上号,便俱是立刻相信了锦昭容的话,全然把目光里的嫉妒化作利剑,就是刺不死妙修媛也要教她心惊胆战才好!
云露接这等愤恨的眼神也不是一遭两遭了,熟门熟路地端起茶盏,抹盖儿吹了吹,神态悠然。
等众人势头弱了下来,她才看着锦昭容,笑接口道:“昭容娘娘对皇上的行程倒是知无不详。”
锦昭容面色平静,眼沉如水,“是皇上告诉我的,说与妹妹玩得很是开怀。”
她如今侍寝的牌子还是没挂上去,至少还得再修养半个月,太后也决定等她全好了再给她封妃。
但皇帝到底与她相处多时,云露没来时也是极宠她的,此番见她因失子之事大受打击,也多有去月华宫坐一坐,与她说说话。
态度反倒比她怀上龙胎那时候要好得多。
云露了悟,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在自己之前,想必锦昭容是离皇帝的内心最近的一个人。
不说情爱如何,至少这些事,就如现在会讲给自己听一样,原先也都说给对方听过。
不过,虽然想的明白,对于这种自己和某个男人经历过的事,被说给另一个女人听,她总归是不舒服的。
要是他还把那些小细节都说了,或者是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