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星吓得心脏都缩了起来。
她壮起胆子再看,想确认那是活人,以此安抚自己,却发现早已不见那人/鬼的踪影。
她这是快死了,都见鬼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周身因为黑色素瘤引发的疼痛越发厉害,连路都走不动了。
她气若游丝地靠着母亲的墓碑坐下,嘴里喃喃喊着“妈妈”,希望得到一丝力量,但还是久久动弹不得。
不知道在雨里坐了多久,人都湿透了,慕晚星强撑着给安菱打电话:“安安,我在妈妈的墓地,你来接我......”
“天啦,你怎么弄成这样!”
安菱赶来,被慕晚星的样子吓得不轻,赶紧把她弄上车。
“去我那里?”安菱征询地问。
慕晚星此时只想得到短暂安宁,回家,宋逸尘他们只会让她更不好过,便点头。
很快,她又想起:“宋逸尘找了人跟踪我,你注意一下,找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跟踪!”安菱眉头一竖,“跟踪你,你都这样了,都不知道把你接回家!”
“放心,我会让他找不到你的!”安菱笃定地补上了一句。
安菱把慕晚星送到了城郊的一处房子:“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他平时不住这,夏天会来这里度假避暑,你放心地在这住着,急死他们去!”
“谢谢。”慕晚星感觉状态越来越差,虚弱地开口。
安菱给慕晚星找衣服换了,还弄了一碗姜汤,看她喝着:“星儿,这两天的新闻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开直播道歉?我不相信你跟靳澜有什么事。”
“是爸爸的意思......”慕晚星说了大概情况。
安菱无法直视:“伯父怎么会让你那么做。公司比你的名声还重要吗?不是该先替你澄清吗!”
“大概是觉得,我一个要死的人了,名声无关紧要吧。”慕晚星对于慕盛这次的做法也有些寒心。
“我出去替你澄清,都怪我,那天不该把靳澜叫去,我原本想,你对宋逸尘陷得太深了,我觉得靳澜不错,想让他转移你的注意力,把宋逸尘抛到脑后,没想到发生后面的事......那天,你们从酒店出来,媒体采访的时候,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宋逸尘用靳澜的安危威胁我......媒体是靳琪儿安排的......”
“我就知道你跟靳澜不会有什么......宋逸尘真是太阴险了......靳琪儿真恶毒......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不找靳澜......我这两天想找你道歉的,你电话打不通,想去你家找你也进不去。”
“算了,等我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别说这种丧气话了。”
“真的,我刚才在妈妈墓地都看到鬼了,我可能就这两天了。”慕晚星凄凉地笑了笑。
安菱眼眶发红,抱住慕晚星:“星儿,别说傻话!我不准你乱说!”
“妈妈在叫我的名字。”
“求你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你现在肯定是淋雨感冒了,自己把情况想得太严重。”
“我不去医院,我怕他们等不得我断气,就把我送去割掉心脏了。”
“对,对,不能去医院!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去给你找医生来,给你开药。你会好起来的。”
安菱急匆匆地走了,慕晚星独自躺在陌生的屋子里,病痛让她一刻也不能睡去,反而有种清晰的生命流逝的感觉。
临死了,心里反而释然太多,这时候,她把爱恨情仇都放下了,对宋逸尘只剩下祝福。
她愿意为他奉献,祝福他能和换了心,健健康康的靳琪儿一起过,不管他们曾经怎样伤害她。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想趁着自己还没死,回去把心脏献给靳琪儿,却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
她想打电话,手机还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