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这一整天都很忙。
封仓手底下的人嘴硬得很,很难撬开。
沈淮安给霍景深打了个电话。
“King,有个私人问题想请教你。”沈淮安坐在椅子上,手里的蝴蝶刀上血迹还没干,一滴一滴往下砸。
电话另一头,霍景深系着围裙,在厨房刚刚切完排骨,丢进冷水里泡着。
他接了这通电话,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说。”
“审嘴硬的犯人,怎么做比较好?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孤儿,皮肉折磨都不太管用。”
沈淮安口吻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那就是不够。”霍景深一边洗菜,一边轻描淡写地道,“试试剥皮抽经剔骨,给他注射点肾上腺激素,让他在过程中保持清醒。同时安排医生在旁边待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沈淮安勾了勾唇:“多谢。”
“不必。”霍景深沥干菜篮里的水,淡淡提醒道,“你老婆之前欠我的,你还得卖身五年。”
沈淮安:“……挂了。”
霍景深刚要放下手机,身后有人凑过来,先一步抽走了。
“你跟谁打电话呢?”
云清一看来电——沈淮安,当时挑了挑眉,“你们聊什么了?”
霍景深目光落在冷水里,被泡着的切成块的排骨,面不改色地道:“做菜。”
云清纳罕地挑了挑眉,“沈淮安还会做菜?”
“……可能吧。”霍景深敷衍地带过了话题。
他哪会操这些闲心,别说沈淮安会做菜了,他就算会跳钢管舞,霍景深都不会多给个眼神。
不过……
霍景深眸光深了几分,刚刚沈淮安叫他King,这就意味着,现在他不是律师沈淮安,而是诡影门的少主沈淮安……
霍景深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呵,看来今天是他算账的日子。”
“算什么账?”云清正在偷吃霍景深刚刚做好的炒肉,耳朵还不忘竖着,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霍景深有些好笑,伸出手将她嘴角粘上的一点汤汁抹掉,“不关我们的事,二十分钟后就能开饭了。”
“我老公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云清现在彩虹屁是张口就来。
霍景深掐了掐她的脸,“少来这套。”
他低头亲了亲霍太太,不知什么时候起,霍景深一贯锋利的眉眼,日趋柔和,眉目间自有一派脉脉温柔。
云清端着炒肉离开厨房,刚在餐桌上放下,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她有些意外,当即接听了:“黎大小姐?”
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黎书书!
“霍太太,不好意思打扰你。”黎书书的口气听上去不太对劲,即便她强装着若无其事,但云清还是听出了一丝异常。
“怎么了?”
“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我想找逍遥子前辈咨询一下药材的事……我这里有一味很特殊的药材,但我不知道它的功效。”
“……”云清略一思索,按照她师父那个贪财又抠门的性格,黎书书这种医药方面的门外汉,找上门无疑是待宰的大肥羊。她开口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今天约了我二叔钓鱼,可能没时间接你的电话。什么药材?你问我也是一样的,师父知道的,我应该都知道。”
他不知道,她多半也知道……
“好。”黎书书对云清也是信任的,她直接报上了药材的名字,“长笙乌,这个你知道吗?”
黎书书把药材和药方带到医院,想让唐医生帮忙鉴定清楚,但其中最关键的药引——长笙乌,唐医生和院里几个有资历的老医生都不认识。
黎书书原本想找逍遥子,奈何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于是就打给了云清。
“长笙乌?”云清自然是知道的,她皱了皱眉道,“长笙乌性极阴,非常罕见,价格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