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微被带进了审讯室。
依旧是那间切断了所有监控的密室。
云清掀起眼皮打量了她两眼，不过一晚上不见，凤知微的状态比昨天差很多。
那个基因药剂对人体的反噬作用果然很强……看来这些年凤知微之所以能活下去，就是靠不断注射药剂。
云清的目光落在凤知微克制不住抽搐的手指上，开口道：“看来再不注射基因药剂，你就会死。”
凤知微将抽搐的双手用力交握在一起，她盯着云清露出阴森的冷笑：“可你不会让我死的，因为我死了，就没人能联系上组织……拿不到药剂，霍景深照样要给我陪葬！”
她就不信，云清这个女人那么在乎霍景深，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云清却忽然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
“我当然不想我老公死，不过莫颜汐的遗物找起来有点费劲……而且我刚跟我父亲相认，恐怕也没那么多时间和心思去找了。”
听到这里，凤知微原本轻松神色有些僵硬。
“……你在说什么？”她还在装糊涂。
云清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露出几分无辜的姿态。
“我说，我跟乔植已经父女相认了，我知道我就是乔卿卿，是蓝水心的女儿，也是乔家的继承人！”她两手撑着桌面，倾身，缓缓凑近凤知微那张苍白的脸。
云清甚至笑了一下，全然不同于昨天忧心忡忡的状态，她口吻轻松：“之前霍景深是我唯一的亲人。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乔家大小姐，有疼爱我的家人，我也即将继承乔家，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能救霍景深固然好，可要是为了救他，跟整个专科局为敌似乎也不划算呢……”
凤知微明显有点慌了。
她没想到云清变脸会变得这么快。
原本以为自己牢牢掌握着主场优势，可眼下，看着云清那轻描淡写的模样，凤知微咽了下口水。
她知道，现在单单一个霍景深并不是足够的筹码了，她必须加码！
云清看了眼时间，道：“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我还要回乔家庄园跟我父亲一块儿吃饭呢。至于莫颜汐的遗物我再去找找吧，不过凤小姐最好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说着，云清已经转身打算离开了。
“等一下！”凤知微突然出声喊住她，声线有些阴沉，“难道你也不想知道，十一年前，你为什么会被洗去记忆，成为‘云清’么？”
云清作势要开门的手，停在半空。
在凤知微看不见的地方，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鱼咬钩了……云清转过身，怀疑地看着凤知微：“你知道什么？”
凤知微见她感兴趣，觉得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导权。
她略微放松了些，靠在座椅上。
“我当然知道，我可没被洗掉记忆。而且，当时我还见过那个女人……”
女人？
云清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她克制着，没有流露出异样。
凤知微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下去：“只要你能找到莫颜汐的遗物交给我，我就告诉你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十一年前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清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散漫的笑意，“行，我试试看吧，你等我消息。”
凤知微有些气急：“你……”
云清压根没耐心听，直接开门出去了。
走出一段路，她就看见燕知节带人等在那儿。
“云小姐……”
云清摘掉了身上的窃听器丢给他，反正燕知节什么都听见了，她也不用费口舌解释。
“燕队你们继续按你们的方法去审她，对了，这几天先别给她吃东西也别给她喝水，饿她几天。”
人的身体和信念是一体相通的。
有时候肉体上的折磨更能摧毁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