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过来演大孝子?”路老过来找钟老下棋,没见到钟海顺嘴问了句。
钟老瞥了眼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家伙,想怼他两句,想到什么似的笑眯眯地问他,“听说你大闺女工作出问题被举报了?”
“好你个老钟,故意气我是不是?”路老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
“我这是关心老伙计,以前你不是总夸你家大妮有气魄不输男同志么?你也没说错,她有气魄胆子也挺大。”钟老笑呵呵地说。
心里却在嘀咕,来啊,互相伤害啊!
谁家还没个糟心孩子了?
老朋友就要一起丢脸一起难受。
“哎,老钟你说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些孩子一个个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被扎心的路老边叹气边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把老骨头管好自己就行了,管他们作甚?”钟老看得很开,什么传宗接代延续香火,都是屁,有那闲工夫他宁愿多写两张字。
路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少来,真不管你这会儿能在家待着?”
“静书丫头跟那两个白眼狼不一样。”帮白眼狼钟老不愿意,但帮小弟子他心甘情愿。
“你就是偏心。”路老戳穿他。
钟老喝了口茶看他一眼说,“你不偏心海鹏能长这么大?”
“那不一样,海鹏是我亲孙子。”路老说。
“钟海还是我亲儿子。那又怎么样?该举报该断绝关系该往我身上捅刀子的时候,也没见他心软。当年没把我弄死,现在又惦记上我脑子里那点东西,又蠢又毒。早知道他是这副德行当初就不该生他下来。”说到亲儿子的时候,钟老的语气非常冷漠。
“经历了这么一遭,我也看透了。什么血缘都是虚的,亲儿子亲闺女巴不得我早点死,救我命在跟前孝顺我们的是个没血缘关系的丫头。”
路老说,“绕这么大个弯子,你就是想说这句话。”
“老路,我也不瞒着你,静书那丫头我是一定要护着。我知道有人想借着特效药这个幌子来对付她,顺便把我给拉下水。我自己是无所谓,这么多年下来我虽然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我既然回来了再想弄死我就没那么容易。”
“我有点不放心那丫头,你帮我看着点那丫头,遇到麻烦能帮就帮着点,就当是我欠你个人情。”
钟老说完,却见路老摇了摇头。
“老路你……”他以为路老这是拒绝的意思。
就听路老说,“用不着我,你家那丫头不知怎么在上面人跟前挂了名号,有人护着,你就踏踏实实把心放肚子里吧!”
“还有谁护着她?”钟老诧异问。
路老说了一个字:秦。
钟老很震惊,心里也踏实了。
许静书可不知道钟老为她做的这些事。
她跟霍青岩在火车站接人。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高高瘦瘦跟竹竿似的年轻人,带着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妻,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
“爸妈,瘦子,这边。”霍青岩赶紧上前接人。
许静书也过去从他们手里接过东西,喊着,“霍叔,霍婶,你们可算到了,车上人多很辛苦吧?”
“瘦子哥,辛苦你了。”跟霍家夫妻打过招呼,她又跟一旁的瘦子打招呼。
瘦子笑着摆摆手,“不辛苦,霍哥买的卧铺票,我们在车上睡了两觉就到了。”
“先回家。”火车站人来人往不适合说话,霍青岩招呼人坐上从厂里借来的小汽车先回家。
霍父霍母第一回坐小汽车,很紧张都不敢乱动弹。
许静书陪他们坐在后面,指着窗外跟他们介绍首都的街道。
“霍叔,婶子,回头我领你们去天安门看伟人像。那边可热闹了,好多人都在那拍照。还有故宫,那可是以前皇帝住的地方,特别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