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霍青岩说了自己的打算后,当天晚上后半夜才回来。
许静书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问了声,“谁啊?”
“是我。”霍青岩的声音传进屋里。
听到他的声音,许静书才把栓上的房门打开。
她打着哈欠就要回去继续睡,却被他忽的伸手抓住了手腕。
“等一下,你帮我个忙。”
两分钟后,油灯点燃,霍青岩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而他后背上,是一道还在往外渗血的醒目伤痕。
“你干嘛去了?怎么弄成这样?”许静书倒吸一口冷气,他后背上的伤口足足有她手掌这么长一道,还在往外渗血看着就挺吓人。
霍青岩说,“我见了个老熟人。”
“你这见的是仇人还是熟人?搞成这个样子,你都感觉不到痛的吗?”许静书嘴里嘟嚷,手上动作也没停下,提着油灯出去打了半盆水进来。
大晚上也没法烧热水,只能先用冷水将就一下。
好在霍国强“病重”的原因,屋里乱七八糟的草药不少,许静书扒拉几下就找到止血的草药,还发现一小瓶药酒。
她先用毛巾给他后背擦了一遍,又用药酒给伤口消毒,然后把弄碎的草药敷到他后背的伤口上,还撕烂了自己带来的一件上衣当纱布给他包扎伤口用。
完事后,许静书把东西收拾好又打开窗户把屋里的血腥味给散散。
准备睡觉的时候,她看着屋内那一张床迟疑了。
昨晚,是她睡的床上,霍青岩拉过来两张板凳睡的板凳上。
她没觉得有问题,睡床睡得坦荡荡。
可现在,他都受伤了,还让他睡硬邦邦的板凳,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难道要她让出床去睡硬邦邦的板凳?
她睡一晚上板凳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她担心他会误会,以为自己很关心他从而加重对自己的心思。
想到这,她就打消了自己去睡沙发的念头。
他后背受伤,那就趴着睡好了。
这就叫长痛不如短痛。
让他趁早认清楚自己是个冷心冷肺的女人,打消了对自己的心思也挺好。
“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后背有伤你就趴着睡好了。”许静书指着那两张长板凳说,也没要伸手帮忙把长板凳拼起来的意思。
霍青岩点头道,“嗯,你快去睡,我不吵你了。”
许静书吹灭了油灯就趟床上,她故意背靠着外面,假装睡着。
可她怎么睡都睡不着,漆黑的夜晚格外安静,就连五感都变得格外敏锐,她甚至能听到身后不远处霍青岩的呼吸声。
“嘶!”她听到他似乎翻了个身,应该是扯到伤口,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听着他连吸冷气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怕吵到自己,许静书心里莫名的有股罪恶感。
就好像,一个手持武器的成年人在欺负一个三岁小孩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她很烦躁的转过身朝趴在长板凳上的霍青岩狠狠瞪了一眼,恰好就对上一双即便是夜晚也很亮的眼眸。
“你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了?”许静书咬牙切齿的说。
“额,是我吵到你了吗?要不我去外面睡,天快亮了,你赶紧睡吧,我去外面凑合一晚上。”霍青岩撑着身体坐起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扯到后背的伤口,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动作上却没有丝毫停留,起身就要往外走。
许静书狠狠瞪他一眼,凶巴巴的说,“你是巴不得告诉别人我虐待你吗?”
“怎么会?你对我很好,还给我包扎伤口,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休息。”霍青岩赶紧解释。
但许静书却一点都不领情,继续凶巴巴的瞪他,然后说,“少废话,过来,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