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并没有与罗月说什么。
她见一见邬项英,还打算劝他几句,对于罗月则是彻底没有话讲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罗月是什么样的人,除了死去的罗三娘,大概没人比她更清楚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别说回头了,他连动摇都绝不会,他没有弱点,没有软肋,因为能打动他的只有利益,他只会一条路走到头。
林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打算与他讲什么道理,她只是需要他别再玩狡兔三窟那一套,需要他冒出头来,让楚如瑶侯曼娥能抓住他这个靶子对着打。
“然姐姐。”
柔滑的腔调在门外响起,林然吃着饭,看着罗月轻快向殿里走来。
他身条高而纤瘦,肤色细腻雪白,筋肉并不骨感,而是有着近乎少女脂皮般微妙的丰腴,他穿着很有异域特色的西疆服饰,用鲜艳的绒皮、锦缎、毛料缝织成繁复的襟纹裹住胸腹与双腿,却堂皇露出柔瘦修长的脖颈、肩膀,各色金银珠宝织成细带,松松垮垮束住腰身和脚踝,赤脚踩在白玉殿石上,每走一步,身上的珠珞叮叮清脆作响。
林然看着他一身花孔雀似的模样,说实话,有时候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她看着就那么像会为色所迷的人吗?
她连他还是个‘她’的时候都见过,她得多想不开,才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境况下被他引诱到。
有那个打扮的功夫,他还不如多琢磨往饭菜里下点奇毒,或者多召集点人看看能不能干脆一拥而上把她干掉。
林然捏着筷子忍住没出声,看着罗月又轻快跑来无效社交,等他的脚要迈进门槛的时候,轻轻咳嗽一声。
罗月停在那里。
他当然是想进去的。
但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想进去的时候,青色的剑风差点削掉他绒长的兔耳。
他的耳垂被削出了个大洞,现在还没愈合,他杀掉所有看见的下属,挂上一只圆硕华美的金丝碧玉耳环做掩饰,但也改变不了那伤口每天都仍然在流血的事实。
他贪婪看着坐在桌前的女人,她长大了,更美丽了,身段纤细又柔软,眼神温和而淡漠,坐在那里慢慢捏着筷子吃奶包,雪白的外皮一戳就戳破了,流溢出香甜的汁水,他也真想像捏筷子一样捏住她,掐紧她,把她慢慢满满挤出柔嫩温热的液体来。
他的心痒得厉害,口舌不断溢出粘稠的唾液,他忍不住地吞咽,手指去捏耳环,染血的疼痛刺激他,让他勉强清醒过来
——真是太可惜了。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没有跌进尘埃里,反而站得更高了,让他仍然没办法轻易把她抓下来,任他捏扁搓揉。
真是太可惜了。
他心里有强烈的不甘,得不到满足的欲|念生长成更可怕的怪物在他身体里冲撞,他浑身发烫,雪白的脚趾难耐地蹭着地面,扶住门边的柱子撅起嘴巴与她撒娇:“然姐姐,你好狠的心,正道那些蠢货疯了似的找我,我都懒得搭理她们,可一听说你来,我赶紧就过来了,我有多想你,你还看不出吗,怎么忍心对我这样冷淡。”
林然漫不经心听他扯淡,吃完一个奶包子,筷子戳向另一个:“我一直挺忍心的。”
“……”罗月指甲掐进柱子里,意识到她柴米油盐不进,直接转了话题:“你也不敢无所顾忌使用力量吧,否则依你的性情,刚一见面就直接杀了我,哪里还用和我磨蹭这么几天。”
林然不置可否。
“他们都说你一身不知道哪里来的强大修为,可我却见过,在燕州的时候,你修炼的法子分明与常人不同,你的修为来得不是正途,你不敢随意用,你得积攒着用在最后不知道哪里——”
罗月忽然咯咯笑:“那如果我逼你出手,让你现在把力量耗尽了,之后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就没有办法了?是不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林然神色却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