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白珠珠咬着唇,喃喃:“不要立刻阻拦他,不要直接和他硬碰硬,他要什么就先给他什么,说不定…说不定……”
不要阻拦他,否则他会真的毁了整个沧澜。
如果答应他,说不定……说不定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陆知州发懵:“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不接信纸,白珠珠直接反手塞给裴周,死死塞在他手里。
“珠珠……”
白珠珠突然看着裴周,认真的。
裴周有许多话想说,可对上她的眼睛,一时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
他从没见过她这么坚定的、决绝的、像在燃烧着生命的眼神。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鲜活、明亮,甚至有一点孩童般纯粹的快乐。
“我从来是一个拖后腿的、没用的人。”她说:“可是现在,我也想做什么,为你们、为所有人,做一个有用的人。”
既然已经别无选择。
那为什么不干脆去试一试?
她这简短的、苍白的、朝夕即逝的生命,也可以、可以做一件那么有意义的事情吗?
白珠珠深深望了裴周和陆知州,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过身,毫不犹豫往外跑。
“珠珠!”
——
林然听到悬世慈舵舵主传召自己的时候,没有一点惊讶。
明镜尊者不是傻子,熙舵主也不是,她本来也没想瞒多久
——事实上,直到今天才被发现,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林然放下正在摆弄的笛子,把它重新挂到腰间,站起来,跟着青黛往门外走。
“我不知师尊为何召你,但我出来时,师尊神色并不好看。”
青黛天天给她送苦胆药,已经送出人道关怀来了,低声说记:“我已经许多年没见师尊这么生气过,一会儿你最好谨言慎行。”
林然觉得谨言慎行是没什么用了,就是不知道磕头求饶能不能顶一会儿。
她们走出林然被单独隔离的院子,刚走到空青院,就看见空青院外站满了人。
好久没见的晏凌、楚如瑶、元景烁……连据说已经准备离开的邬项英都在,几宗首徒难得齐聚。
林然甚至看见了蔚绣莹,看来是终于被晏凌放出来了,老实站在人群的角落,用一种不敢太明显的幸灾乐祸看着她,对上她的目光,全身瞬间一僵,低头避开她视线。
林然走过来,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她。
嗯,有当年北冥海城中事阁群审的那味儿了。
也确实差不多,谋害明镜尊者的罪名并不比和妖主勾结差到哪里去。
侯曼娥脸色难看,一看见她就想说什么,被高远不动声色拉住。
邬项英皱着眉,楚如瑶紧抿紧唇。
晏凌静静望着她,元景烁的手反按在刀鞘,指腹一下一下地点。
还有更多弟子,恐怕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被叫过来,就茫然站在那里,还有认识的弟子,好久没见,开心向她招手。
林然与他们对视着,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紧闭的门打开,露出青蒿的身影,他看见她,神色有点复杂:“林师妹,请。”
林然对他笑了一下:“谢谢青师兄。”
她跨过门槛,把所有人的视线抛在身后。
走过空僻的院落,青蒿为她推开屋门,一瞬间,身后瑰丽的霞光都像是被里面沉默的幽暗吞噬。
飘出来的莲香甜得发胀,却不知何时变得冰冷,蕴着难以言喻的威压,像是某种庞然而含怒的审视。
林然走进屋子,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昏暗的内室,冰冷的一点烛光,将她细瘦的影子斜斜打在地上。
屋里只有两个人,就像她第一次看病时一样,一人坐在太师椅上,另一人站在榻前,却是背对着她,静静望着墙上挂的一幅禅图,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进门的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