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和元景烁商量,金雷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了,天一亮不知道多少人来找他,麻烦死了,干脆趁夜离开直奔金都。
他们的钱袋都给出去,林然已经做好了腿着去的准备,竟然从废墟角落里发现了他们那匹疾风马。
这小东西贼机灵也不知之前躲在什么,连毛皮都没伤到,它也没跑,看安全了,自己咬着缰绳拖着马车颠颠跑过来,对着两个人腻腻歪歪地蹭。
“崽,你回来,我们很感动。”
林然抱着马头,感动得流下眼泪:“但咱家的马车不是已经裂了吗?你这闷不吭声从哪儿顺的马车啊?”一匹马出去还多带个马车回来——这什么连吃带拿的极品操作?!
疾风马打了个响鼻,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装傻。
啊?什么马车?跑着跑着就有了,它只是一匹无辜的小马马,它怎么会知道。
元景烁瞥一眼它,懒洋洋:“它贼得很,知道单有它自己一匹马没用。”
三个人一匹马,谁骑谁不骑?有了马车它才有用武之地。
疾风马嗲嗲地叫,撒娇似的往他手肘蹭,元景烁看着嫌弃它,却到底被它蹭得摸了摸它的头,输了一点灵气过去,给这小虚马险些没美出马屁来。
他们架着马车出城时,华阳城的云家拍卖行管事却遥遥从城里追来,还带着一架威风的龙狮兽车。
管事笑道:“少主走时特意吩咐了留这架兽车为元道友驱使,并这一些灵石供道友路上开销…少主还请我与道友嘱咐,道友往金都去,莫走主道,请从莱阳城那边绕路。”
华阳城距离金都已经不远,顺着主道走,不过几日路程就到,可若是从莱阳城那边,便是南辕北辙,平白多绕了大半个月的路程。
元景烁:“这是为何?”
管事压低声音:“道友该知道金都斩妖之事,那恶妖所在之处便是距离金都郊外的成庄,正离主道不远,为了防止恶妖及其同党逃窜,金都州府直接将周围千里的大小道路都给封禁了,一寸寸严查,乱得厉害;道友从莱阳城那边绕路,虽然要多费些时候,但省了许多麻烦事。”
“好,我会从莱阳城走。”
元景烁点点头,在管事要把兽鞭递过来时却断然道:“一架马车足矣,兽车不必了,替我谢过他好意,与他说我们金都再见。”
管事还要再劝,元景烁摆摆手,卷起马鞭在马车边沿敲了一下,一直被吓得哆嗦却又悄咪瞪龙狮兽的疾风马嘶鸣一声,拉着马车颠颠跑走了。
管事一愣,望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才转身回去。
……
没有金丹后期大佬追杀的路程变得平平无奇,没有刺激、也没有跌宕起伏,只有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快乐。
林然美颠颠。
元景烁结丹了,以后也算有自保之力;正好快到金都、她就可以坐方舟可以回剑阁了,回家就可以抱师父的大腿,吃阿辛做的红烧肉…
要说唯一让她有点头痛的,就是身边还没摸清路数立场不明的小兔妖了。
天快黑了,他们已经越过最近的城池,不想折返,干脆就在外面过一晚。
林然坐在升起的火堆边,双手拿着一个肉饼慢吞吞地啃,一边啃一边瞅对面认真打坐修炼的小月。
小月睁开眼,姣好美丽的面庞,眼波流转,纯洁天真里糅杂着不可说的糜魅。
她像是生在深海晦暗泥沼中的蚌,袒露着鲜嫩的蚌肉,看似无害、看似纯洁,可那柔软的嫩肉不过是吸引鱼的饵,当鱼被诱得游进去,那蚌肉就会狠狠吸住它、蚌壳将之碾碎成肉泥,把所有血和肉贪婪地吞噬,彻底吸收为养料,再重新怯怯张开柔软的嫩肉,寻觅着下一条鱼…
林然身边的人多是君子、各具风骨。便是妖异靡艳如奚辛骨子里也是名门天骄的傲慢;之前碰到的瀛舟也好歹顶着张温文尔雅的壳子,自有作为一方雾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