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戚砚光连忙跪下,道:“属下手下的人办事不理,也算是属下之失。原该处以重刑,自然不敢期待护法的宽恕。但求护法免除属下下面这些人的死罪,一切罪责,皆由属下来承担吧。”
叶钩离凝然不语,半晌,他突然伸手,亲自将跪在自己面前的戚砚光扶了起来。
戚砚光喃喃:“护法......”
“罢了,罢了。”叶钩离叹气,负手道:“那九华山的云公子,又岂是一般人,连本座也在他手上吃了大亏,你们这些人,又能奈他何。都起来吧。”
“多谢护法开恩恕罪。”
堂下之人皆拜倒一地。
舵主戚砚光将所有人遣退后,才关上门,向叶钩离看去:“护法......”
“你这次的事办地不错。待本座事成,必有重赏。”
“多谢护法抬爱。”戚砚光道:“属下近日已经查到,该来的人,如今已到了这里。属下下面的人手也准备好了一切,相信不过多久,那些消息立刻就能传遍中原江湖各个门派之间。”
“云夫人呢?”
“护法放心,那女人一直被关在暗室,没有让云丹枫和任何外人发现过她的踪迹。”
叶钩离从座上站起,向前行去,戚砚光立即了然,将他步步引至暗室。
暗室门一推开,一见到叶钩离的身影,牢中的女人立即扑到栅栏前,竭力将手从木栏缝隙中伸出去,似是恨不得将他撕碎一般:“恶贼!你这个恶贼!你这个无端掳人孩儿的狗贼!你将要被人乱刀分尸,你不得好死!”
“你这没爹没娘的狗杂种!你日后必定被人肚破脑流、千刀万剐!死后还要堕入十八层地狱!”
“你还我孩儿!你还我孩儿!”
叶钩离平心静气的道:“云夫人骂完了吗?”
云夫人喃喃:“还没完......还没完!你这狗贼一日不还我孩儿,我便一日骂个没完!只要老娘还有一口气在,便要咒地你永无宁日!”
“你若高兴,想骂便骂吧。只是,有件事,老朽一直觉得好生奇怪。”
看着这老贼的笑容,谭卿华周身骤然一凉,连忙整色敛容,维持着一张厉色寒面:“你奇怪什么?!”
“老朽本欲将云掌门的尸身收敛起来,以冰封住,运回神教,想让宫主亲自验明,熟料却被少主盗去。老朽的人后来在九华山掘地三尺之后,终于在九华山地势最高之处找到了云掌门的尸身。”
“结果老朽却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
谭卿华恼怒道:“有趣什么?!”
叶钩离声音带着年老之人特有的缓慢与虚绵:“云掌门明明已娶得娇妻,喜抱麟儿,结果临死前居然还元阳未破,你说这有趣不有趣?”
谭卿华骇然瞪大眼,手指紧扣住身前的栅栏,似是恨不得将手指深陷入其中一般。
“你住口!”
她尖叫一声,便想扑过来,却只能令身体狠狠撞在栅栏之上。
叶钩离脸上油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位云掌门......对我们宫主,还真不是一般的情深义重啊。”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祖宗百年的香火继承,真的值得吗?”
“住口!住口!”谭卿华将栅栏上的木柱摇地晃荡震颤不止,可惜手无寸铁的她,始终就是无法从牢中逃脱。
她心里此时既是绝望,又是茫然: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从哪里知道?又知道了多少?!
叶钩离笑容慈祥而温和:“云夫人且放心,这件事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老朽早就已经帮你毁尸灭迹,将他送到野狗口下分食了。”
谭卿华瞬间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