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在伙计那里得知订了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经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地跑上了楼去找常珏。谁知才踏入门内,就看见了让自己出乎意料的一幕——
一个只能看见身形的黑衣人,坐在常珏腿上,并窝在他怀中,两人相互依偎,姿态亲密无间。
看那身形,应该是个男子,还是个初长出风骨的少年。
幸亏常珏及时反应过来,将云丹枫往帐内挪了挪,让帐子遮住了他的上半身,不至于让安黎看见云丹枫的脸和白发。
安黎知道自己来的不合时宜,定了定神,勉强镇静地道:“......打扰了。”
房门“砰”地一声,又被合上。
常珏正庆幸他走地快,谁知下一刻,却听到云丹枫幽幽的低喃:“师兄......”
“怎么了?”
“他是谁?”
常珏一言不发盯着云丹枫看了半晌,突然道:“谁把醋坛子打翻了?我怎么觉得房间里一股子酸味呢?”
云丹枫骇然反应过来,刚想辩驳,常珏却一把捏住他的脸,微微一拧:“你师兄不配有自己的朋友圈?真以为谁都是基佬?我是肥肉?谁看了都想咬?这么疑神疑鬼你怎么不干脆弄块谁都挪不走的铁疙瘩,把我永远楔在里面得了!”
......
阳光透窗而入,在地板上铺成一条绚烂长锦,暖意融融。
云丹枫坐在床榻上,伸手欲触阳光,雪白的指尖都被镀了层金光。
他捻着自己一缕雪色的长发看了看,不禁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这段时日以来,他一直不敢出门,都是常珏在跑进跑出、忙上忙下。
常珏告诉他,他自有办法处理他头发的问题,只是他说自己身体还需调养,不宜出门,只能暂时委屈他蜗居在客栈的房间里两天。
常珏特地叮嘱店小二,谁也不能进他的房间。免得被人看见云丹枫的样子,惹来什么麻烦。
此时此刻,他正凭着自己过人的耳力,静静聆听着隔壁客房的交谈之声。
安黎道:“你都金屋藏娇两天了,就不能让我看看你那小师弟长什么样?捂地这么严实是怕谁吃了他不成?”
“小枫他怕生,”常珏道:“况且他元气大损,需得好好调养,不宜被人打搅。”
“怕生?调养?”安黎匪夷所思道:“你这是找了哪家的大家闺秀啊?”
常珏警告道:“明天他就能出门了,到时候你别欺负他。”
安黎闻言,顿时仰天翻了个白眼。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困惑地看了常珏一眼:“说起来......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好像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常珏懒懒道:“哪里不一样?”
“脸色变得好红润......满脸春风得意......就好像......就好像是突然就突破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达到过的境界似的。”
常珏脸色变了变,眼光如刀,差点把他戳成筛子。
安黎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怎么可能?!”
“那你是吃了什么好东西,能把你滋润成这样?”
他眼睛瞟遍常珏周身上下:“完全不像刚刚被人捅了的样子。”
常珏:“......能不能不要对我用捅这个字。”
“为什么?你突然对这个字这么敏感......难道你又被他捅了?”
安黎急忙道:“捅了哪里?不要噎着不说出来,老是将伤口藏着掖着,只会恶化的更严重。你怎么老是被人捅,这是他第几次捅你了?你不好好防备他着点,我只怕你以后不知道要被捅上多少次才能罢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