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黑了下来。
原本温柔的河水如同沸腾一般的不断翻腾,远山金水,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地伟力笼罩,一切沉浸在无可名状的惶然当中。
村长身体震动了一下,他看着天气掐着手指说道:“马上要涨水,汛期一到,趁势而行,江湖险恶,多加小心,千万不要透露桃源乡的一切,免遭祸端。”
“是,师傅,徒儿牢牢谨记。”
刘轩刚刚说完,一个飞身跃到了竹筏上,这在此时黑压压的乌云聚集在头顶,暴雨也如约而至的下起来。
河上上的水纹剧烈地跳动着,平日不高的水位退减一半,这倒是新奇,村里的人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使得岸上的人们纷纷讨论。
忽然间,远处却传过来低沉又深厚的哗哗之声,刘轩站在木筏上能感受到强烈的晃动,一时间慌乱的起来。
恍惚几秒之后,河的一头来势汹汹得刮来一个大浪,齐头并进汹涌澎湃,这才明白刚刚的退潮是为了它做铺垫的。
陡然间,浪潮打在的木筏上,刘轩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一屁股摔在木筏上面,他快速起身打开帆布,扬起了船帆。
原本空间不大的木筏被浪这么一打,左右晃动起来,堆成小山的礼物也相继被冲到水里,一双船桨也在刘轩毫无察觉中被冲断。
浪潮带来的不只是水位的上涨,水流的加快,还伴随着阵阵强风,两股力量一合计推着木筏动了起来。
只见刘轩一手拉帆,将白布做成的帆拉得满满,像鼓起了小肚子似的,往河道另一边游动。
他将帆布固定好之后,便挥舞着手臂告别,告别岸上满满的人,村民们也不躲避暴雨的来袭,只是默默站在岸边送别这混小子。
那边的叔叔婶婶小时候还帮过他做农活,那边一起摸鱼爬树的儿时伙伴也在,那边刚进村的弟弟妹妹们流着鼻涕告别着;无不冒着大雨临别,让他好不感动。
顿时心里苦苦的,酸酸的。眼眶温温的,湿湿的。正如某位歌手唱过的歌词一样,浮沉浪似人潮,哪会没有思遥,你我伤心得讲不出再见。
只见渐行渐远的岸上,出现过一抹移动的红色,追着自己的竹筏跑,刘轩眯着眼睛,集中注意力的望去,心里想到那人是谁?
阿离……没错……就是阿离,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在岸边奋力的追着竹筏,鲜红的嫁衣如影身动,轻灵漂浮在阿离的身上。
她边跑着边喊道:“阿轩,我等你,我要嫁给你!”
原来出门之后确实在鸡窝喂鸡,可一想到自己那件绣了很久的嫁衣,觉得该让刘轩明白自己的心意,便上了牛婶婶家打扮自己。
垒起青铜镜,对面理新妆,一笔勾蚕眉,两指抹眼花,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朱砂点红唇,垂耳勾银环。
脸上精美的妆容全然一副新娘子的模样,加上这一身喜庆的嫁衣,更显得仙姿佚貌。
牛娃不经意瞧见后,不由的感叹道:“阿娘,以后我也要娶这样的新娘子。”
牛婶婶一巴掌拍在牛娃的脸上,说道:“别做白日梦了,你要有这个福气,阿娘也不至于为你操心。”
随后对着阿离乐呵呵地说:“我扶着你走,新娘子就该漂漂亮亮的出现在新郎官面前!”
本来是不打算出门送刘轩离开的,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还是决定出门,她想告诉刘轩会等他回来,自己穿上这一身嫁衣,就是在各位乡村父老面前告诉大家,愿意花上余生等待自己的心上人。
尽管如此还是赶不上离别的那一刻,远远就瞧见刘轩站在竹筏上挥手,便提着罗裙边跑边说道:“阿轩,我要嫁你,我会等你回来娶我。”
水流的声音盖过阿离的喊声,刘轩对着阿离喊道:“阿离,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埋在心里的情绪泛出肺腑的伤感,无奈的伸出分隔二人的命运之手,瞬间冰凉无望,热泪从心中油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