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毒药,是你所有毒药研发中最失败的。造价太高,毒发周期太长,下毒的方式受限制也很多,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3号毒药都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4号毒药嘛,倒是进步了一点,不过……”
薄暮烟突然顿住,戛然而止,玩起了手机。
慕容雨晴顿时如鲠在喉:“你!你倒是往下说啊,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噢,”薄暮烟一脸刚睡醒的模样,“你那4号毒药,做的太平平无奇了,我连你药方都忘了,不予评价。”
慕容雨晴立刻急了,当即就报出了4号毒药所有的药草和配比。
薄暮烟仔细听完之后,悠悠点了点头:“噢,就这啊?怪不得我没记住。”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问题?”
薄暮烟突然一笑:“我不想说了。”
“你!你怎么这样!”慕容雨晴急得直跺脚。
“我怎么不能这样?想法在我脑子里,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你还能逼我不成?”
“你是不是故意的,激将我!”
“我是啊。不过你也确实很好激将,躲在深山老林里那么多年,研究出来的成果却不伦不类,完全没有当年慕容家的风采。慕容家这手艺是断层了吧?怎么到了你这一代如此不济。”
“不许你侮辱我慕容家!”
薄暮烟哈哈大笑:“慕容家都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要我侮辱吗?都去做了战家的走狗,恬不知耻地赚起了黑心钱。真是可惜了慕容家世代的风骨,你说你爹爹娘娘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知道了你干出了这种事,会不会气得在坟里把周围的草木都毒死了?”
此时此刻,陆长歌、叶沧澜、战枭三个人齐齐蹲在客厅,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在看薄暮烟审问慕容雨晴的现场实况转播。
叶沧澜看薄暮烟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叹为观止:“这……薄小姐的骂街水平,真是一流啊……”
陆长歌一脸骄傲:“那是,我小媳妇儿天下无双!”
在书房内,慕容雨晴又气又痛。
战枭灌下的1号毒药此刻已经起了药效,慕容雨晴只觉得全身胀痛,四肢的血液都在往五脏六腑回流,顿时手脚冰凉,目光虚浮,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战枭见到慕容雨晴这副模样,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去世的母亲,红了红眼眶。
薄暮烟勾了勾嘴角,轻笑道:“这毒,你自己能解吗?”
“我配的毒,无药可解!”慕容雨晴说得一脸狠绝和霸气。
对于慕容雨晴这种毒痴而言,就算为了毒而死,都不会感到后悔,但是若知道自己的毒术不济,为祖上蒙羞,便生不如死。
“是吗?所以你配毒药,都不尝试解毒的?”
慕容雨晴冷笑:“那是自然,我承认,你刚刚说的有道理,不过,尽管我的毒不是尽善尽美,也够了。”
“噢,是嘛?”薄暮烟站起身来,出了书房的门,轻声道,“长歌,你进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