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运在破庙外急得团团转,在心里祈祷里面的人赶紧离开,可她不知道顾连城和石头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打算,夜已经很黑了,大凉城早就已经进入了宵禁,现在离开破庙也就意味着两人要在城郊的荒野里露宿了。
这对石头来说根本就不可能,他可以,他家主子却是不行。
“主子,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今日就先在着破庙里凑合一夜,等明早进了城属下再去找间客栈,您觉得如何?”
顾连城:“嗯。”
眼看着都要到后半夜了,破庙里的人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谢时运却快要撑不下去了,外面太冷了,已经深秋了,走的时候她就没有带厚衣物,待在破庙里好歹能避寒,可现在她进不去破庙,只能一个人蜷缩在破庙外的墙角处,靠着发抖来取暖。
“啧,里面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昨夜本就没有休息好,此刻即便是外面很冷,谢时运也终是抵抗不了周公的召唤,蜷缩着睡了过去,只不过睡得不怎么好罢了,眉头紧皱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时运迷迷糊糊感觉似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可她实在是太困了,虽然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面前站着的到底是谁,可她做不到,眼皮很沉。
“主子...”
看着在墙角的谢时运,石头一整个无语极了,他没想到都这样了,两人居然还能遇见,他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谢时运故意的,一定是因为她离开自家主子之后才发现外面讨生活实在太难了,所以才打听到自家主子的行踪,然后好上演一场偶遇。
可最关键的是他家主子似乎很吃这一套。
石头恨得牙痒痒,却拿谢时运根本就没有办法。
顾连城原本以为两人再见他一定会将对方用匕首捅个对穿,可在看见谢时运浑身脏兮兮,面色苍白,嘴唇更是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得时候,顾连城就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下不了手了。
伸手在谢时运得鼻子下试了试,还好,还有呼吸,虽然很弱就是了。
“去牵马。”
石头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是对于自家主子的吩咐,他向来就是不会拒绝的。
趁着石头去牵马的空挡,顾连城直接将墙角里浑身滚烫的人抱了起来。
没错,等顾连城发现墙角里蜷缩着的人是谢时运时,她已经全身滚烫了。
好在现在天色已经大亮,前面的大凉城门应该已经开了,顾连城打算先带人进城再说。原本就只有两匹马,谢时运当然是只能和顾连城共乘一匹了。
见自家主子直接揽着人的腰上了马,后面的石头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晦气。”
马儿的脚程自然要比人快,所以三人很快就进了大凉城,顾连城直接找了个看上去有些规模的医馆,然后将人给塞了进去。
医馆里的大夫在替谢时运仔细诊脉之后,眉头紧皱,看着一旁站着的两人欲言又止,而后叹了口气,对着顾连城道:“这位小娘子的身子怕是不大好了,如果好好调养,应该可以撑过这个寒冬,反之怕是没几天了。”
大夫的一番话惊到了石头,他看了一眼躺在医馆榻上的谢时运,有些不管相信这人居然快要死了。
“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可我看她面色除了苍白一点儿,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嘛。”
大夫听了石头的话,摇了摇头:“既然你们是一起的,想必对她身上的毒应该很了解才是,不要看她现在好好的,怕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身子骨早就已经不行了,要不是她求生的意志坚强,说句不好听的话,怕是坟头草都长了老长了。”
此刻石头倒是同情起谢时运来,这个人其实除了总是喜欢和他家主子对着干,也没有别的不好了,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却是马上就要死了。
“有没有办法医治?”一旁站着的顾连城在听了大夫的话之后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