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闻言,奇怪的看了一眼顾琛,后者却只是低头看着吊在半空的伤腿。
“呵呵,一码归一码,你——”张弛说着,冲沈献竖起一个大拇指。
“说正事。”许久未出声的顾琛忽然开口说话。
“哦,对!”张弛应着,转身拿起丢在一旁的ipad,“你刚从别的岗位调任过来,跟在老大身边肯定会有点不适应,一些日常的工作呢,我专门给你做了一个表格,你先看看。”
沈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却见张弛继续说:“别太担心,老大还有三个专业秘书在呢。总之呢,你谨记十字方针就好了,想顾总所想,忧顾总所忧。”
沈献抬头看了看顾琛,原来他不打算让自己回到原来的岗位么?带自己过来说是探望病人,实际上是做工作接洽?
此时的张弛,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身受重伤的病人,意气奋发的模样能看的出来平时的他有多顽劣。
“行了,骨折都治不了你的嘴贫!”
顾琛随手用手机敲了敲张弛那打着厚厚石膏的腿,一脸嫌弃。
“哎哟哟哟,疼,疼。”张弛大叫着双手抱腿,“我是骨折又不是嘴折,话还是能说利索的。我这不是挑重点给我的救命恩人说嘛,你那么难伺候,万一……”
顾琛一个眼神过来,张弛立刻闭嘴。
沈献看着两人的互动,大抵能猜到他们并不是普通的老板和助理的关系。她弯腰拿起ipad看了看,“你能把文件传给我吗?我想回去仔细看看。”
“当然,没问题!”张弛看向沈献的眼神,总是带着救命恩人的滤镜,沈献一说话他就开心。
正当几人说话间,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人呢,人怎么样了?顾琛——”
带头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一身昂贵的休闲打扮,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身体略有些肥胖,但看得出精心保养的痕迹。
“三叔。”
坐在病床那头的顾琛见来人,起身叫了一声。
“哎呀,我的好侄儿,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人没事就好!”顾三叔说着话,上前双手拉着顾琛的手臂上下打量,见顾琛完好无损才松一口气。
“我没事。”顾琛站在那里,见到长辈的他看上去格外斯文,甚至有点——乖顺。
是的,乖顺。这样一个平常的词放在成熟斯文的顾琛身上,竟然奇异的匹配。
沈献被跟来的人远远的挤开了,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这位顾三叔随行的保镖。她远远避开,安静的站在角落。
“这王八羔子,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绝对不会轻饶了他!”顾三叔一巴掌拍在床尾,因为大力使得床不断地摇晃。
张弛整个身体都被牵引的抬了起来,疼的他呲牙咧嘴。
“啊,啊……”
“呀!小驰。”顾三叔被张弛的声音吸引,这才注意到这个躺在病床上货真价实的伤员。
“啊哈哈,三叔。”张弛尽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声音带着颤音叫人。
“我得到消息就赶紧赶回来了,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张弛嘴角抽了抽,没事?这叫没事?他都打着石膏躺床上了没事?
沈献摸摸鼻头,将一切尽收眼底。
“警方已经在调查了,三叔不必太过忧心。”顾琛出声安抚。
“查,一定要查!敢在我们申飞头上动土,扰乱社会治安,简直胆大包天,丧心病狂!”顾三叔看上去还是很生气,张弛和顾琛轮番劝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小琛啊,你赶紧跟你二叔联系一下,他看到新闻急的心脏病都犯了。”
“好。”顾琛乖顺的应了,在长辈跟前的他,和平日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看的出来这位顾三叔是个暴脾气,言语间的愤怒和担忧藏不住的冒出来。他来的时候带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