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故审视的打量着宁姝,语气有些淡淡的,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同在京城,听闻我的父亲曾与忠勇侯交好,我也知道忠勇侯夫人在这里,所以便想着探望探望。”宁姝还是没有说出实情,毕竟自己的真实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之前她告诉了于雷,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作为被流放的军人,便是恩情最大,所以她才敢和他说。
但是譬如昙弈和杨故,她是不想告诉的。
两个老头儿年纪大了,经不起吓,而且他们若是知道她以后极有可能与顾宏远成为对立面,一定会劝戒自己,所以……她不得不瞒着他们。
杨故心中笑着:这丫头,这次倒是隐藏的很好。
“一年前,我确实见到有京城来的士兵压着很多女子过来。不过那个忠勇侯夫人,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她什么样子,不过那群人中倒是没一个像是当家主母的。”杨故说着。
宁姝一愣:没有母亲吗?那她是在路上……死了吗……
宁姝的眼角划过一道泪,可她浑然不觉:“是……死了吗?”
杨故觉得有些异常:“不知道。丫头,你哭什么?”
宁姝低下头,也不说话,旁边的青荷眼眶也是红红的。
自小,夫人便待她极好。
她做错了事,也从来没有打过她,骂过她,自己的待遇不及小姐,但是吃穿用度也是在府里排的上号的。
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此温柔和善的夫人,怎么会……怎么会……
“师父,你能带我去军营里见见她们吗?”过了许久,宁姝抬起头来。
不亲眼看到母亲不在,她是不会相信的。
“嗯……我可以安排一个房间,装作为她们义诊。虽然义诊的时间还没到,不过以我的威信,他们还是会听的。”杨故微微思索,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宁姝点点头:“那便明日吧。”
她很急,恨不得立刻就去,可是安排也需要时间。
她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万一母亲她真的……自己也不能情绪崩溃。
到了第二日,天还未亮,宁姝便去敲杨故的房门了。
为了方便,昨晚她便直接在这边睡下了。
杨故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门外的人:“回去睡觉!”
宁姝失落的回去,也不睡,而是坐在床上发呆,昨晚她便是这么过来的。
她的脑子浑浑噩噩,什么也想不出来。
终于熬到了辰时。
三个人进了军营,杨故又带着宁姝主仆二人去了平常义诊救治的房间。
房间里干干净净,只有两排柜子和几个桌椅板凳。
宁姝不方便见人,杨故特意吩咐人安装了一层帘子。
保险一点,宁姝还戴了一层面纱。
等到安排好一切,杨故便命人将那些军妓都带过来。
毕竟是义诊,如果单单只安排忠勇侯府的人,那一定会惹人怀疑。
那些女子站在房外,不安的走来走去。
还未到一月一次的义诊时间,也不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不安,焦急的神色。
一个一个的被带进去,又一个一个的被带出来。
柳茵不安的捏着旁边人的手:“你说,这事儿……”
“应该没事……”杜十娘安抚着柳茵,可她的手也有些发抖。
不怪她们敏感,而是真的被这里的男人折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