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师,慧善住持可有什么仇家?”
素娆问道。
慧定不假思索的摇头,“师兄自幼长在寺中,甚少与外界接触,他为人又温和宽容,从不计较,莫说是与人结仇了,就连争吵都鲜少有过。”
这样的人,实在想不到谁会杀他!
“住持胸口有一处致命伤贯穿胸背,一击毙命,但他身上的袈裟却没有破损和血迹,俨然换过,凶手特意伪装成他活着的假象借此拖延时间,必有所图。”
一个整日里吃斋念佛的和尚,能有什么值得看重的?
素娆如此想着,开始在禅房内四处打转。
见她这般,言韫没有打扰,慧定看到令牌时就知道眼前这几人来历非同寻常,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插手此案,但对于寺中来说,总归是件好事。
早日找出凶手,师兄泉下有知,方能瞑目。
须臾。
素娆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屋内没有打斗痕迹和血迹,也没有特意处理过,住持不是在这儿被杀的!”
禅房并非第一命案现场!
“这……”
慧定大师眉头紧锁,“那现在……”
住持不在,他就是古佛寺唯一的能够稳定住大局的人,但他也不懂得查案这些,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素娆望向言韫,正要说话,言韫道:“依你的想法做就是。”
“好。”
她点点头,对慧定大师道:“劳烦大师将寺中的僧侣都召集在一处,既然他是两日前被杀后移尸至此,那必然出去过。”
“先查查谁在那时候见过他!”
慧定见她年岁虽轻,但说话做事甚有章法,看着也颇受那贵人的信任,当下合掌应了声,转身去办事。
他出去时竹宴正好进来,“公子,慧定大师命武僧将寺庙都围住了,此地距离最近的是青县,按照来回脚程推算,官兵要赶到的话,起码也得是中午了。”
“香客那边如何?”
言韫问。
“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倒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命暗卫盯紧些。”
“是。”
竹宴领命而去,言韫一回头,就见素娆将慧善大师的手脚扳直,扶着尸身平整的放在榻上。
做完这些,她缓缓直起身子。
若有所思。
很快,慧定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将全部人员都集中在了大殿内,请他们过去。
古佛寺共有僧侣一百二十八名,一人不差。
一番盘问后。
的确有僧侣在十月初三下午申时左右见过他。
“小僧当时在打扫,看到住持大师往藏经阁的方向去了。”
“对对对,小僧也看到了。”
一连好几个和尚都证实了这句话,素娆又将看守藏经阁的和尚找来问话。
那和尚瞧着三十出头的模样,瘦瘦弱弱的,一阵风似是都能将他吹倒。
“贫僧慧智,见过两位施主。”
他合掌见礼。
素娆与言韫微微颔首致意,素娆道:“大师从慧字辈,这么说来,和住持及慧定大师乃是同辈了?”
“是,他们都是贫僧的师兄。”
慧智轻声答道。
素娆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片刻,“当日住持确实去过藏经阁吗?”
“去过。”
慧智点点头。
“所为何事?”
“师兄想要找本古经。”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问。
“找到经书后就走了……没耽搁太多时间。”
这个答案令素娆拧起了眉头,“那本经书叫什么?”
慧智想了想,答道:“好像是《俱舍论》。”
“这藏经阁书籍的摆放没人比住持师兄他更清楚,他离开时我匆匆瞥过一眼,应当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