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床头随着早晨清风微微摇晃的纱帐。
此刻还是拂晓之前,便只剩下窗户外灰蒙蒙透出一点亮的天空为费舍尔所见,这时间段费舍尔不算喜欢,总觉得太阳未升起之前都太灰败,但一般而言,每当他在这个时候苏醒的时候,身边都会带着一抹馨香作为慰藉。
这次也不例外。
此刻,费舍尔的身上正搭着缕缕散开的金色长发,而在金色长发之上的,则是长发主人过分搭在费舍尔身上的藕臂,不是伊丽莎白陛下又是谁呢。
不过哪怕是睡眠时间,伊丽莎白陛下的睡姿也算得上优雅的了,虽然手臂连同着脸都靠在费舍尔的胸膛以及肩膀上,但实际上这个动作更像是依偎,比不得八爪鱼样式的“毫无风度”。
旁边的床铺上,空荡荡的餐盘、杂乱堆叠在一起的被褥、掀起如层层波浪一样褶皱的被单以及被捏成一个个球、显然被使用过的丝绢球都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他愣愣地眨了眨眼,身体也从一整晚的酣眠之中被唤醒,他抬起了手握住了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却因为这简单的动作同样唤醒了枕边的人。
“嗡”
下一秒,依偎在他身边的伊丽莎白便倏忽睁开了她那双明亮的、空洞的黄金眼,看向了身边的费舍尔。
很快,又从中透露出了罕见的满足的神色,她微微一笑,又眯了眸子,将脸庞贴在费舍尔的胸膛上,手掌也反握住了他的手掌,轻声道,
“早安,费舍尔”
“早安。”
伊丽莎白闭了眼,像是依旧在睡意未消的余韵之中调整状态,让费舍尔不由得看向她询问道,
“还很困吗?”
伊丽莎白嘤咛地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声音听起来也沉沉闷闷的,
“有一点,不过现在也还早吧,让我再躺一会”
“好。”
在费舍尔答应之后,躺在他怀中的伊丽莎白似乎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呵呵”
“笑什么?”
“昨天晚上吃的好饱,今天晚上也要这样。”
这些对费舍尔而言都是洒洒水了,别说是今天晚上,就算是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他甚至可以持续一整天。
仔细想一想,虽然他身上的一切非凡特性都被阿赞罗斯的赐福给还原了,但在这方面却一点没有减弱的感觉。
难道这不算是非凡的特性吗?
费舍尔如此想着,但就是这样一点短暂的神游时间都会被伊丽莎白抓住,她抬眸看着思考的费舍尔,轻轻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之望着天花板的方向扭转过来看自己,随后手上的动作又变成了轻柔的抚摸,
“在想什么,这么专注难道,是现在就迫不及待,对晚上特别期待了?”
“先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有关什么的?”
伊丽莎白耐心地看着费舍尔,等待着他的下文,而他犹豫了片刻,没有将梦里的甜蜜给复述一遍,反倒是想到了先前蕾妮的提议。
他调整了一下措辞,这才说道,
“伊丽莎白,未来有一天你愿不愿意离开,和我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生活?”
“很远?有多远?”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假设,所以只有一个概念。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要比天涯和海角还要远吧。”
伊丽莎白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笑着答应道,
“好啊,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这样么”
“但是”待在他怀中的伊丽莎白点了点下巴,轻声说道,“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