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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寄生是一种相当怪异而奇妙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阿蒙并并没有直接进行“深层次的寄生”,让他除了思维之外全部陷入失控状态,他赶紧试图咳嗽,但喉咙却没有发出声音。
克莱恩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刚才有人帮我稳定给‘我’的指向,那么阿蒙本体那边应该是没有收到消息……是看到指向改变,两个‘愚者’被区分开,所以躲藏在这里的分身才按捺不住了?”
“祂是怎么做到在我根本没有察觉的时候寄生我的?现在想这个问题是有点晚了,‘寄生者’本来就诡诈难缠,既然我的‘灵体之线’能够不被大多数同序列察觉,那他们的寄生应该也是这样。这么说阿蒙之间也有共享的能力?还是说我的判断错误,藏在这里的,是一个天使层次的阿蒙分身?”
克莱恩发现自己的思维还算顺畅,他顿时精神为之一振,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伦纳德和帕列斯·索罗亚斯德之间的关系。
帕列斯可以窃取伦纳德的一些想法和心情,但是无法和他进行思维交流,也不能控制伦纳德的身体,是货真价实的“浅层次寄生”。可以说,早在被寄生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被对方完全掌控
在见过海柔尔和她来自雅各家族的老鼠半神老师之后,克莱恩深感伦纳德能活到现在全部归功于帕列斯是个颇有人味儿的天使。
“阿蒙没有深层次寄生我,但他本来可以这么做,是有什么原因阻止了他?”
“可能是让我放松警惕的欺诈。”
“但他说不定能听到我的一些想法……”
克莱恩立刻进入脑袋空空的半冥想状态,开始在脑子里复读大学时期自己的历史学毕业论文。
“不过阿蒙之间好像没有‘战争之红’那样通过心灵链接远距离传递消息的能力,那么情况到目前为止也不算太糟糕,至少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部分。”
“接下来,就是最困难的,也是最重要的,我要拼尽全力,和月城的人们一起活下去……”
他对身体的掌控力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每动一下都需要莫大的力量和意志力,甚至是一些灵性的对抗。于是克莱恩直接放弃了控制自己的身体走下台的想法,他倒是不相信阿蒙会让他一直跟个石头雕塑一样在这儿干站着又不说话,这显然无论是对哪一个“愚者”都没有任何形象上的帮助。
他,或者祂,在哪里?
克莱恩的视线一遍又一遍地从下方的人群中扫过,寻找着那个序列最高的阿蒙的踪迹。
就像“灵体之线”只要一被影响本人就会立刻察觉一样,在“寄生”的瞬间,二者建立起了神秘学联系,只要还有命在,也可以尝试通过联系寻找寄生者。
忽然,他的灵性知觉一动,朝着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宽额头,黑发微卷,右眼处戴着一片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人群中。他穿着月城风格的兽皮服装,身体和样貌都没有任何异变畸形——克莱恩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早就被对方“欺诈”了,他本来应该很容易就从人群中注意到这样健康的人,可直到现在才看到对方。
这个阿蒙略微够了勾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是又没有笑出来。
紧接着,克莱恩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活动起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下台离场。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克莱恩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用一种警惕且复杂的眼神看着阿蒙。
看到神使一言不发地下台,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哪,但所有月城的居民都很快为他分出一条道来。
紧接着,被操控的大祭司身躯虚幻了一下,突然出现在了台上,他对这众人宣布今天的祭典到此结束,请居民们回到自己的家里或者工作岗位上,明天又是崭新的充满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