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涨,即为“法”,而他座下嫡传弟子的延续即为“脉”。师祖越强大,这一脉的气运越强盛,弟子得借法脉助力,成仙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同样的,有了法脉和师承并非高枕无忧,修士既然借了法脉的力量,自然要守法脉的纪律。譬如一些道门不让吃牛肉,那入了这条法脉的修士都不能吃牛肉;譬如一些法脉要求道侣对彼此一心一意,那背叛者必遭严重处罚。轻则跪香上表祖师,重则废尽修为逐出师门——如此,融了多条法脉的厉蕴丹岂不是要守各种规矩,她真能守住?
青檀老祖看向厉蕴丹,他的碧眸隐现担忧,遂转向她的两位师父,道:“三条法脉,三样戒律,若有冲突当如何?”
“不如何。”荀静婉直言,“几百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墨迹。我说句难听的,上界心魔已出,指不定乱成什么样,谁知道自家师祖可还安好?连这都无法确定,你还管法脉的规矩作甚?能把法脉传下去就不错了。”
郁千诗颔首:“我们做师父的还没死,真要怪罪下来自有我们顶着。且,我这弟子所修之道特殊,足以包罗万象。她入我门下所犯忌讳不少,不是照样好好的吗?”
青檀老祖又看向了她,眼神带着打量。
厉蕴丹却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犯了忌讳,不禁问道:“师父,我犯了什么忌讳?”她怎么不知道。
郁千诗:“入我门下,需废尽以往所学之物,专修我脉剑法,不废者不可学。万年下来也只有你不同,我以为你会因为‘学不了’而来找我,谁知再见你时,你已经把剑法学会了。”
从那一刻起,她便知她不简单。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她十年修到渡劫期是另一回事。还是给她多找个师父、多学点东西吧,不然,她怕她再过十年就飞升成仙了。
荀静婉一笑:“道生,你身上究竟有几条法脉?我看不止两条。”
厉蕴丹不由问道:“怎么算得了法脉?”
“学了那一脉的东西,并用上了。”
厉蕴丹:……
嚯,那就多了。
先不说谢此恒给她灌顶的一大堆无主刀法,也不谈祝姑教会她的茅山术法,更不提在太乙天墟学会的功法——光是她在现代社会一路直博,所学的《马列真人妙言真经》、《居里夫人说镭法精要》、《牛顿老祖说万有引力定律》,都特么算是三道“法脉”了吧?
郁千诗:“道生,你到底有几条法脉?”
厉蕴丹沉默数息,道:“师父,我身上的法脉太多了,数不清。”
“什么?”活久见,这是真的吗?
青檀老祖不禁瞪大了眼:“竟有此事?”
他虽是老祖,却生着二十几岁青年的相貌。青衣白发碧眸,老成持重,温润如玉,此刻难得的失态令他看上去多了些烟火气,倒有点人样了。
荀静婉:“你是怎么办到的?”
厉蕴丹:“若是法脉起了冲突,估计不会波及到我。”她指了指天上,“升了天的师祖们迟早为了该用谁家的戒律来惩罚我而大打出手,他们不决出胜负的话,多半觉得没脸惩罚我吧?”
所以,让他们打去吧,等她飞升自成一脉,谁能奈何她呢?
众人:……
就这样,厉蕴丹又多了一位师父“青檀老祖”。这三师父不喜社交也不善言辞,只给了厉蕴丹一乾坤袋的术法,叮嘱她好好学,便回长灵宫了。
许是对她的自律十分放心,郁千诗与荀静婉压根没打算管她,她俩离去,说是帮她去找第四位师父,挺好奇她究竟能“吃”多少条法脉。
闻言,饶是厉蕴丹再拼都有些发憷:“师父,要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不多。”荀静婉笑道,“不怕你学得杂,就怕你把时间花在修炼上。要是再过十年你就大乘飞升了,你让我这卡在大乘境六千年的刀修脸往哪儿搁?”
厉蕴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