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无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也是,要是世上没找死的人,大灾大难哪会来呢?一切不都是人作的么!可笑他还没个十几岁的小弟子看得透,这三十年真是白活。
……
三更天的小城彻底安静下来,唯有客栈的丙字房多了些响动,传出老鼠作祟的声音。
借着短烛的光,幸运e体质的胥望东扒拉着不大的乾坤袋,发现里头除了必要的日用品外,就只剩下压缩饼干、肉脯和矿泉水。他没有合适衣服供自己穿,有且仅能依靠金运卡拼一把运气,以期能得到买衣服的钱。
“各路菩萨保佑!”双手合十,再哈一口气。胥望东神情庄重、脸色肃穆,像一位正在传教的神父,极富仪式感地用左手摸上了金运卡。
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很好,有三个铜板!
胥望东:“大佬,请问三个铜板在这个试炼场能干什么?”
厉蕴丹:“在馄饨摊快打烊的时候可以买到一碗散架的猪油馄饨,有十五只,味道不错。”
“……”槽多无口。
左右带过一个宣幽仪,也不怕再带个胥望东。厉蕴丹叮嘱他睡下,她要去小城里转转。谁知胥望东这货胆子不大,一想到世界上有鬼就睡不着了。
他裹着被子缩在角落:“大佬,它们第一次抢我没成功会不会来抢第二次啊?虽然说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可那就是口嗨而已。要是一觉醒来看见单人床变双人床,另一个枕头上还躺着个女鬼我真的会崩溃!”
“所以,大佬你有防狼棒和辣椒水吗?”
厉蕴丹平静地道一声“没有”,随即翻窗外出、再不理他。可怜胥望东看着开了的窗直打哆嗦,在“起来去关窗”和“窗外有女鬼”的思维中极限拉扯,硬是到五更天还迷迷糊糊,没有完全睡过去。
直到客栈后头传来劈柴和挑水的声音,远处又响起了一声鸡鸣,他才昏昏沉沉地倒在床尾,缩成个球睡去。
没两个时辰,天光大亮。商贩走卒越聚越多,小摊大铺尽数开张。昨晚的馄饨摊依旧摆在客栈外的树下,老丈放下两张木桩、八张板凳,招呼路人吃馄饨,吆喝只要五文钱。
油条摊冒起油烟,馄饨摊起了白雾,人员渐增、摩肩擦掌,厉蕴丹观察着过路男女的穿着,后融入人群之中,往街上的成衣店走。
三刻钟后,她带了一套男装和一顶毡帽返回客栈,将东西扔到床上并推醒了胥望东。
“大佬?”
“醒了就换上,从窗户走。”丙字房的窗正对着客栈后院,胥望东从这走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且客栈缺个伙计、掌柜亲自忙着张罗生意,就算运气不好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来应聘的。
厉蕴丹推开丙字房出去,向掌柜要了俩肉包子。大抵是她劈柴挑水做得极好,掌柜多给了她一个包子,还问她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做个伙计。
她自是婉拒。
首杀已完成,试炼场却迟迟未开启,属实反常。她尚未确定此地是否有重大线索存在,张清无二人又是朝另一个小城去的……思虑再三还是别留下来为好,但这座城可以作为她融入试炼场的踏板。
厉蕴丹在外稍等片刻,穿着布衣、戴着毡帽的胥望东就从客栈混了出来。她将三个包子递给他,起身往前走,胥望东跟在身后,问她有没有吃过早饭。
她
说:“我不需要时刻进食,你可以当我辟谷。为防别人起疑,你以后得吃两份饭菜,明白了吗?”
胥望东点头应是,也不再客气,三下五除二吃掉了包子。毡帽遮掩了他的短发,却遮不住他朝四周打量的眼,而看着看着,他就像宣幽仪一样给出了关于试炼场所处时代的猜测。
“看着像清末……”
“什么?”
胥望东:“就历史书上的清朝末年。”他并不知道厉蕴丹来自异时空的古代,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