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屋里玩闹一会,七七也从炕上下来。
没办法,这大热的天,在弄床被子捂上,那搁谁也受不了。
况且一出汗,更不利于家脚上的伤口愈合。
虽然伤口不深,但零零总总的也有六七处没个三五天怕是好不了。
这时时间也来到了十二点。
冯唐的父母一个端着做好的猪头,另一个盘子里放着时令水果,又从柜子里拿出香烛黄纸。
“我的儿,随我去给老祖宗们问个安吧!”
冯唐跟着父母来到偏厅,摆上贡品点上香烛。
看着供桌上那个一排排的牌位,七七满脸的好奇。
她是从城里出生的,哪里见过这些,此时被影响的也绷着圆圆的小脸,十分严肃。
挑开偏厅的帘子,只钻出一个头来,两手紧张的抓着一边的门框。
这边冯唐的父母安置好祭拜的物件,又点燃了一叠厚厚的黄纸。
当先跪了下去。
“冯氏第七十一代玄孙冯安国协妻子林氏问诸位老祖宗安。”
“宗族延续至今,皆仰赖祖宗福德庇佑。”
“不肖安国,忝列族长之位,今家道中落,惭愧之至,不知百年之后,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伏乞祖宗,息怒息怒。”
冯安国一脸的愧疚,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后,点燃了三支香插在香炉里,然后侧身站在一边,冯唐的母亲林氏落后他半个身步。
“到你了。”
冯唐听见招呼,有样学样,赶紧跪下。
“冯氏第七十二代玄孙冯唐问诸位老祖宗安。”
说罢,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不过却没站起来。
冯安国向前一步,手掌向上啊,开始逐个介绍。
“这最下排的第一第二块灵位是你的爷爷奶奶。”
说完,冯唐又磕了三个头。
冯安国念一个名字冯唐磕三个头,整整十分钟的时间,才到最上边的灵位。
这还因为摆在外边的灵位除了最上边的老祖宗,其余的都是近五代以内的。
若是族谱记载的祖先都按个念一遍,估计冯唐能磕到明天早上。
“这个是咱们冯氏最早的先祖,肯定还有更久远的,但已经追溯不到了。”
冯唐再次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到这基本上就算完事了。
偏是冯唐抬头看了一眼最顶上的牌位,多嘴问了一句。
“咱们老祖宗是叫冯源吗?”
没想到话一出口,冯唐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再回过神来,身边却变成完全不一样的光景。
脚下飘荡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身前立着一根白玉石柱,拄天拄地,一眼望不到尽头。
冯唐彻底懵了,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挂了。
却不知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反正人间是没有这种光景的。
心中暗想着,却不知身前的石柱下,一个白胡子老头的身影突兀的浮现,此刻正朝着他招手。
“瓜娃子,近前来些。”
此刻冯唐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般,双脚离地而起。
“飘”向了对方。
虽然心中惊骇,不过脸上兀自强装着一副镇定的样子。
不过一直来回滚动的喉结,暴露了他此时紧张的内心。
关键这画风变换太快,任谁也不能淡然处之。
虽说冯唐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但到底还是个普通人。
并且还是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坚定唯物主义。
“老爷子,你是何人?”
冯唐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说话的声音仍旧有些颤抖。
老头摆了摆手,捋了捋自己泛白的山羊胡。
“少年人,别那么紧张,我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