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自是嘴硬不肯说也不肯承认自己做了什么,哪怕亲眼看见那个女大夫从志儿手臂上取出数根细针,她也一口咬定此事与自己无关。
直到络腮胡大汉拿起针就要往女人身上扎,她的情绪这才崩溃了,一边痛哭咒骂着男人狠心薄情,一边将事情给交代了。
女人是后妈,少年是原配生的长子,络腮胡大汉家有丰产,早早就将长子带在身边教导,一副要将家中产业全部交给长子打理的架势。
后妈年轻,还幻想着自己生下儿子将来好继承丈夫的家业,哪里肯让前头死了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占去家产,于是便有了这出毒计。
毒,当真是毒。
顾知安给开了方子,告诉络腮胡大汉不必太过担心,孩子醒来后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若有什么事可去她住的舱房找她。至于络腮胡大汉的家事该如何处置,她没兴趣知道,拿着整袋灵珠的酬劳走人。
一行人接着去往另一个病人所住的舱房。
青年全程观看了顾知安救治少年的过程,对她的医术越发信服,一直愁苦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
另一间舱房里,顾知安见到了青年的夫人,是个面容精致的美人,明明已经昏迷不醒,可从她的面容上,却看不出任何不对劲来,仿佛就是在睡觉,睡的还挺香。
顾知安诊过脉,又细细检查了身上,并没发现任何不妥,忍不住叹气,看来这份酬劳是赚不到了。
“如何?”青年见顾知安起身,慌忙问道。
顾知安摇头,“抱歉,是我学艺不精,竟看不出你夫人的问题。不过从她的气息和身体机能来看,她似乎并无事,只是陷入了沉睡。”
青年急了,“可她已经两天没醒了,不吃也不喝,这这——这怎么能没事呢?”
顾知安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究竟是何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夫人目前看来确实无事。或许——”她目光一转,视线再次落回那位年轻美妇人的身上,轻声道:“或许你夫人有了什么你不知道的奇遇也说不定。”
“奇遇?”青年似是想到什么,猛的一拍脑袋,转身到床角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从包袱里摸出两颗青色的果子。
青年将果子递到顾知安面前,“前些时日在码头遇到一个被人欺负的老头,我顺手救了他,他就给了我三个果子,我当时没太在意,随手放进包袱里就带着夫人登船了。前日夫人说口渴,可那时已经半夜,水房早已关门,又不好打扰其他人,我便从包袱里拿了这果子给我夫人吃,当时吃了并没什么异状,第二日她精神头还好了些,之后又说犯困想睡觉,可从那时起,她就一直睡着没醒来过。”
顾知安将果子拿在手里,一股极淡的清香味钻入鼻间,和朱果的气味不一样,却一样有那种能让人心神舒爽的感觉。
此时此刻,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位夫人非但不会有事,还得到了某种机缘,等她醒来时,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不过顾知安没多说什么,而是将果子放回青年掌手,低声道:“此物或许不凡,你且好好收着,莫要再示于人前,今日之事,我亦会守口如瓶,你莫再往外说,尤其你夫人醒来后若有什么变化,更不可与外人言。”
青年不是傻子,相反他十分聪明,听了顾知安前半段话时,他便意识到自己此时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手掌下意识合拢,握紧手中的果子,眼中露出懊悔之色。
顾知安笑了笑,“你不必担忧,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
青年面上露出尴尬的笑,随即十分诚恳的朝顾知安行了一礼,“多谢!”
顾知安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舱房,与外头等着的楚元炎等人一起回自己的处住。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想着,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总能不断给她各种‘惊喜’,能让人长寿的果子,能孕育养魂灵物的海蚌,会说话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