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安本想转身就走的,可看见氤氲热气中那满布伤痕的背,她又挪不动步了。
那条斜斜贯穿他整个后背的伤疤,狰狞如万足蜈蚣,以及长疤周边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疤,将他整个后背占满,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
所谓的大晋第一高手美称,都是用血和伤堆砌而成。
向来警醒的楚元炎,此时却毫无防备的模样,可见他是真的累极了。
她慢慢走到浴桶边,看着趴在桶沿上的楚元炎似乎已经睡着,胆也就大了起来,拿起一边的澡巾,给他慢慢搓着后背。
她的手在碰到他后背的一刹那,楚元炎便清醒过来,立即回头。
袅袅热气中,她高挽着衣袖,露出雪白如玉藕般的胳膊,手里抓着正在滴水的布巾,美眸怔怔望着他,粉脸泛红。
顾知安没料到他这么警觉,只擦了一下就被发现了,她心中后悔,不该留下的。
对着楚元炎似惊似喜的目光,她手速极快的丢下手中布巾,干干一笑,“呵——你先洗着,我还有点事就——啊——”她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要跑,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楚元炎给一把捞住,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人已经被拽进了热腾腾的浴桶里,桶里的水满溢出来,哗啦啦洒了一地。
她被他圈在怀里,箍在她后背的手掌像是着了火,烫的她浑身发热。
“你疯了吗?快放开!”顾知安缓过神,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慌乱的想要推开他,胸腔里的小心脏像是准备离家出走似的,疯狂乱撞。
她越推,他抱的越紧,“我没疯,不,我疯了,知安,从我爱上你那天开始,我就疯了,我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离开的那五年,我每天都在想象着要如何将你从泗水偷出来,将你囚在我身边,日日夜夜不分离,我疯的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顾知安停了挣扎,抬头看向楚元炎漆黑如墨的眼眸,“那你为何不来?我在泗水五年,你为何不来?你哪怕来一次,也能知晓我的境况,也不会连我生了个孩子都不知道。”
楚元炎满心苦涩,“是我错了,那些狗屁的自
。尊究竟算什么,我竟因为那点可怜可恨的自尊,生生错过了你们母女五年,知安,你不知我有多后悔。”
顾知安垂眸,遮掩住眼中泪光,她在人前有多坚强无畏,人后就有多心酸难过,那五年,她从没有一刻释怀过。
“楚元炎,你真是个混蛋。”她勾着唇笑了起来,“我也没比你好多少,咱们也算彼此彼此了。”
氤氲的热气中,她雪肤桃腮,眸似点星,红唇如焰,刚刚溅了她一头一脸的水珠此时正一颗颗顺着她优美的颊线往细腻白皙的脖颈滑落,又一路滑入略微松开的领口,汇入那隐约可见的曼妙中,美的让人窒息,让人血脉偾张。
“知安——”他的嗓音暗哑,眼眸中理智渐失,手捧住她的脸颊,目光从她精致的眉眼慢慢滑落,最终锁定那水润红唇。
“砰”的一声响,楚元炎逐渐迷失的理智瞬间回笼,又有些恼怒,究竟是谁这么没眼色,愤怒扭头,只瞧见一片迅速消失的衣角,以及一只歪倒在地的木桶,还有满地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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