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安将自己用在村民身上的手段都给说了,她心里清楚,想要得到人家的帮助,自己就不能先藏私。
男人听完顾知安用在村民身上压制毒性发作的方子后,一直云淡风轻的脸有了些许变化。
男人盯着顾知安,“你这压制毒性的方子甚妙,从何而来?”
顾知安道:“我自己琢磨的,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有些意外,毕竟眼前的女孩子实在太年轻了,再如何有天赋,也很难琢磨出这样近乎完美的药方子,便是他,也是在三年前才琢磨出一张类似的药方子,而那时,他已经三十四岁,眼前的小姑娘却只有十五六岁。
男人见眼前的女孩面色有些着急,于是敛了心神,慢慢开口:“千叶萝这东西一般生长在湿热的地方,普陀山这一片的老林是绝对没有的,岭南或许有,但也不是这个季节,这药你是找不着了。”
顾知安见他说得十分笃定,心中不急反喜,忙问:“前辈果然精擅此道,还请前辈为晚辈解惑。”
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指着架子上的烤野鸡道:“熟了。”
顾知安心领神会,立马将解惑的事暂时抛去一边,拿出小刀为男人切下野鸡身上最嫩的肉。
男人也不客气,接过就吃,一只鸡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顾知安也就尝了个味儿,好在先前垫了个鸡蛋,不然晚上得挨着饿入睡。
男人吃满意了,拿出帕子擦嘴角,这才慢慢开口,“千叶萝既然寻不到,可用另一味药性差不离的药代替,这山中就有,不是难事。不过你那药方子,若添上一味紫乌,效果应会更好,且紫乌很寻常,一般药材店里都有卖。”
顾知安默默记下,等明儿回去就让人去将紫乌寻来。
男人说完又看了顾知安一眼,问:“这毒可不简单,什么人干的?”
顾知安便将万佛寺和普陀山下那村庄的事都给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男人听了脸色很不好,沉着脸好半晌没说话。
“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情况。”男人最终开口。
能得这样一个帮手,顾知安自然高兴,随即又问:“前辈来这山里也是寻药吗?寻着了吗?”
男人面色缓了些,点了点头,“寻着了,原本打算连夜下山的,谁知遇上你这么个小姑娘。”
“前辈怎么称呼?”聊了这么久,也不知对方叫什么。
男人眸光闪了闪,笑道:“你叫我诚叔就行。”
这是不想通报姓名了,顾知安明白,也笑着道:“你叫我安姑娘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次日天刚蒙蒙亮,顾知安便让诚叔带她去寻药,好在这一带诚叔都寻过一遍,知道她需要的药在什么地方,几乎没花多少时间,等两人回到村子时,也才刚刚辰时末。
她离开的这一日一夜,村里又死了两个,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阴霾当中,看不见一张笑脸,气氛压抑至极。
好在顾知安带回了药,紫乌也在万佛寺中寻了一些,很快熬出对症的解毒药,分给那些还在苦苦煎熬着的患者服下。
药是对症的,效果自然很明显,虽不至于药到病除,但能迅速缓解因毒素侵蚀内腑带来的剧烈痛苦。
不得不说这扶鸢实在是狠毒,这种毒就算解了,有些损伤却是不可逆的,哪怕是活下来了,将来也必定时常生病,还不知要调养多久才能养好。
就在顾知安以为这桩事就此了结,打算离开村子时,进了一趟城回来的村长又带回一个消息。
“我听认识的人说,下水村也遭人投了毒,且不只投了一口井,整个村子里的水井都给投了毒,村子里男女老少死了一大半,比咱们村还惨呢。”
顾知安听得心惊肉跳,赶忙问了下水村的地址,带着红缨和琅乔就要赶过去瞧瞧情况,诚叔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