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朱雀街擂台上的一举一动都被画师画成连环画,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了宫里,皇帝看着画册上楚元炎潇洒飘逸的身形,眉头紧皱,满脸不悦:“那怀谷真的输了?”
侍卫:“微臣亲眼所见,那位怀谷将军虽然武艺超群,却仍不是楚将军的对手,不过——”
皇帝抬眼,死死盯着锦衣侍卫,“不过什么?”
锦衣侍卫若有所思道:“微臣听见那怀谷在认输后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皇帝一脸急切。
“那怀谷说楚将军境界果然下跌,楚将军并没否认。”
皇帝面色一喜,目光再次看向画册,见到画册上的楚元炎衣衫染血,又问“楚元炎受伤可重?”
锦衣侍卫想了想,点头,“虽未伤及要害,但出血颇多,应是不轻。”
皇帝眼露兴奋,一边摸着下巴处小胡子,一边若有所思道:“境界下跌,又受了不轻的伤,此时应是他最为虚弱的时候,或许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将他彻底铲除。”
又思索了一小会,皇帝终是下定决心,朝锦衣侍卫道:“拿朕的令牌去调影卫,不惜一切代价,格杀楚元炎。做干净点,现场一定要留下一些线索,将世人的目光引到南骊使臣团身上去。”
楚元炎乃镇北大将军,说直白点,他就是北境的王,在北境,他这个皇帝的话都不如楚元炎管用,加上这些年他确实为北境,为大晋,立下不少功劳,在百姓眼,楚元炎可是大功臣。
这也是他一直没办法在明面上动楚元炎的原因之一,总之,绝不能让北境战士们和大晋百姓知道是他这个大晋皇帝杀了楚元炎。
凤仪宫
皇后手里也拿着画册,当翻到最后一页,瞧见陛下钦定的太子妃竟在擂台上之上如此惊慌失态的模样,气得一把摔了画册,怒骂,“丢人现眼的东西,大晋的脸面,太子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
宫人赶忙上前安抚,“娘娘息怒,太子妃年纪小,又没习过武,遇到扶鸢郡主这样的悍女,会心生畏惧也是正常。”
皇后冷哼,“在她之前,那么多民间才女及高门贵女上台攻擂,虽未成功,却勇气可嘉,她呢?身为太子妃,代表大晋国及太子的颜面,竟如此失态,怎配太子妃之位?”
宫人们见皇后如此盛怒,俱都不敢再言语,心里默默为这个太子妃点了根蜡。
身在朱雀街擂台之上的顾知念自然不知皇后此时正如何的嫌弃她,她觉得自己快死了,这扶鸢郡主简直就是个恶魔,那长长的鞭子不断抽打着她,疼得她冷汗惨叫连连,每每她张口想认输,总会被她以各种手段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话来。
她真的快要死了。
台下的顾知安已经快要挤出人群,她与远处楚元炎的目光对上,朝他使了个眼色,又张口无声说了一句话,让他马上出城,她随后就到。
楚元炎心知自己的情况很不妙,怕是撑不了多久,便也爽快点头应下,转身和陆子期走向牵马的侍卫,翻身上马,离开朱雀街。
顾知安也顺利和红缨及琅乔会合,主仆三人径直往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没走几步,顾知安突然停下脚步,一手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