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硝石吗？”顾知安不答反问。
“硝石？是什么？”楚元炎摇头。
“那焰火烟花呢？”
“什么烟花？”楚元炎一脸疑惑，“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来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发硝石的作用。
“既然打算请你帮这个忙，这件事我也不瞒你，今早在卧虎山的那个山洞里，我发现了硝石原矿，此物于我有大用。”看着楚元炎，顾知安接着道：“于你也有大用。”
火药这种杀伤力极大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制出来的，但制一些可供传讯用的彩色信号弹还是可以。
楚元炎不愧是执掌重兵的实权大将军，不过是想要一座荒山，自然是有求必应，管理此山的衙门主事，都不需上报，直接就给办了手续。
开采硝石的详细方法顾知安已经告诉了楚元炎，楚元炎则只派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悄悄去做这事，谁也没惊动。
*
不知从哪里开始的，京都城有了一则传闻：勇毅侯夫人竟是先皇未登基时在外风流种下的野种。
一开始大家都当笑话听，并不在意，谁知后来传闻越演越烈，说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样，大家也就开始半信半疑，再后来，有人将这故事编成戏文和故事，四处传唱，且内容高度一致，让人想不相信都难。
勇毅侯府
楚茂德面色阴沉的盯着侯夫人房氏。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对我说实话？”
短短数日，侯夫人房氏已然憔悴的不成样子，自打被楚元炎掳过后，她就成天担惊受怕，既担心儿子，又担心自己身为私生女的事曝光，吃不下睡不着，短短几日便像老了十几岁。
“你想听什么实话？”房氏靠在床头，闭着眼，声音虚涩。
楚茂德冷漠地瞪视着她，“你是先皇私生女的事，究竟是不是真？”
房氏抓着被角的手轻轻颤抖，眼角有泪滑落，“你既来问，便是信了，既信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两人夫妻十几年，楚茂德又怎会不知房氏的脾气，她这么说，便等同于是认了。
“这么说来，你竟还是个公主。”楚茂德提到‘公主’二字时，面上并无半分喜色，唯有浓浓的厌恨。
私生女，无论是在民间，还是皇族，都一样见不得光。加之先皇早逝，岳母也于数年前离世，而皇太后却依然稳坐慈福宫。
若皇太后得知先皇在与她成亲之前便和别的女子私定终身，甚至珠胎暗结，能高兴吗？
皇太后不高兴，皇帝能高兴吗？
勇毅侯府眼看就要挂上黑名单了。
祸害啊！这简直就是个祸害。
房氏见丈夫这变幻不定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一横，掀了被子下床，‘扑通’一声跪在了楚茂德身前，“侯爷，你我夫妻一场，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救救咱们的儿子，只要他平安，我怎样都可以，哪怕，哪怕就此‘病逝’。”
楚茂德瞳孔微缩，阴厉的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
他刚刚确实有这种想法，若房氏‘病逝’，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元江也是我儿子，我又怎会不管他。”楚茂德叹了一息，温声说道。
房氏可不信他这鬼话。
若是从前，他说这话或许还有几分真情，可此时——她既然不被皇室所容，元江是她的亲儿子，身上也同样流着一部分不被认可的皇室血脉，又怎能幸免。
楚茂德此言，无非是想哄着她去死罢了。
“多谢侯爷，侯爷现在就可向外宣布我重病的消息。”正因了解楚茂德，她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有多危险，若不先稳住楚茂德，她怕是很难再见到元江，更别谈救他出来。
楚茂德将房氏扶起，脸上挤出一丝僵硬至极的笑意，“你且歇着，事情或有峰回路转之势。”
楚茂德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