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公子江营寨。
假扮公子江的管理佯装醉醺醺地搭在宋公的肩膀上,在卫士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入主公子江的营盘。
公孙钟离,把手营门的卫士,见穿着锦袍,一身酒气的“公子江”行了个礼就放行了,宋公身后的一行甲士也大摇大摆地穿过营门。
“立刻搜索书信、可疑文字!”进入公子江专属的大帐后,公子江的仆人来不及反抗就被缢死,两个甲士出去把手营门,剩余的人手都用来翻箱倒柜。
不一会儿,公子江和各大家族的盟誓就被一一呈现在宋公的眼前。
“乐氏、老氏、华氏、荡氏、皇甫氏、武氏……”宋公越看,眼里的杀机越是阴冷。
“这是他们的谋反计划。”又是一封书简被递上来。
“今晚反贼要采取行动,耏氏已经私下窃取都城城门。”看到公子江阵营这里的谋划细节,宋公急道,“还等什么?赶快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事将成,切忌急躁。夜间拔营与自寻死路无异。”管理劝道。他指出,士兵夜盲,如果晚上黑灯瞎火地进行混战,敌我不分,双方百分之百会变成乱杀一气,等到天亮,就没几个人好活着了。
“这是两败俱伤。”管理总结道,他们兵力有优势,足足四百四十乘,只要在叛军折返都城之前,消灭他们,那城里地耏氏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罢了。
言辞间,营门外通报,有使者来访。
“使者?多半是反逆的信使。”管理笃定地说道,他劝宋公带几个卫士离开,自告奋勇,要诳杀使者。
遥望宋公驾车远遁,老氏的使者才胆战心惊地进入公子江的营帐。刚才公孙钟离拉住他,告诉他宋公正在帐内,他肝胆俱裂,生怕被当场撞见,躲得远远的。
直到确信宋公带着甲士折返后,他才跑到公子江营帐外求见。
见到背过身去的“公子江”,使者陈述利害,希望“公子江”能认清夜间拔营的险恶之处,表示老氏最早次日天蒙蒙亮才会举事,愿“公子江”首肯。
语罢,使者等待着“公子江”转身给个答复,千等万等,等来的却是身后袭来的绳索。咽喉之中,来不及发出丝毫声响,就被勒断了脖子。
“把他衣服扒下来,待会咱们换上使者的衣服,趁着反贼的大营没有修好,人员进进出出,混乱不堪的时候溜出去。”管理想好了脱身之计,忽尔营外又有传报:“华氏的使者来报。”
……
前前后后来了四波使者,干完湿活后,管理和一众甲士更换服饰从正门而出,见了公孙钟离,还不忘揶揄一番。
“怎么感觉人数不对啊?”公孙钟离是个脸盲,但是进来四个使者,出去的甲士却有五人。随后他就释然了:“今天实在太累了,老眼昏花,六大家族参与举义,即使有五个使者也不稀奇啊。”
……
公孙孔叔大汗淋漓,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土木作业。因为没有封地,公子江可没有野人供他驱使,因此安营扎寨的功夫,全让卫士们干了。
公孙孔叔加冠礼后,便宜老爹就打发他自个出去谋生。孔叔找工作还是很利索的,三下五除以二,就到当时还是太子的公子江这里报道了,成为一名光荣的家大夫。聪明、勇武、嫡长子的身份,当时的太子江还是炙手可热的贤太子,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前脚儿子刚找到一份有前途的事业,后脚他爹就生了一场大病,估计是痢疾。没想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惊动了太子江,他亲自前往公孙孔叔的家中,关怀慰问,亲奉汤药,不避讳时不时冒出来的呕吐污秽。
见到这一幕,公孙孔叔感动地一塌糊涂,赌咒发誓要一生一世,犬马相随,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公子江的政治表演博取了手下的忠心耿耿。
父亲临死前,公孙孔叔被喊道病榻前:“我是桓公的儿子,身为公子,我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