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军主将金宗毕派人来到东宁军兵营,询问对方敢不敢决一死战,并表示愿用同等兵力,与东宁军野战决胜。
这是要正式下战书。
“仓!”萧暮山拔剑按在使者脖子上,恨道:“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奈何你们这些狗逆不算是人,我切下你的头颅,你家将主自然明白我的心意。”
“且慢!不要杀我,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并非乌桓国人!”那使者怕死,终于说了实情。
原来此人是个专职翻译,祖籍青州建信郡人,因为建信东邻大海,常通海路,故而建信人经常与乌桓人搞贸易,一来二去,此人也学会了乌桓语。
时逢天下大乱,此人不安寂寞,便决定利用自己的才能干一番大事业,这才乘船入海,投奔了乌桓国,给敌军做起了翻译。
萧暮山听完更恨了,左手揪住对方的脖领子,拉在自家身前,怒道:“青州怎会出了你这等人,我饶得了你,我手中剑也饶不了你,你给我死来!”
疤脸将军何等虎威,只听“呲啦”一声,好糟的脖子好快的剑,那传信翻译直接被砍下了脑袋,头颅拎在萧暮山手中。
他大步走出营帐,手提头颅骂道:“这就是乌桓人的走狗,萧某人与狗贼势不两立,给我将狗贼的头颅,传示三军!”
“是!”李大伟接过头颅,找了根竹竿,挑着四处巡营传示。
……
金宗毕听闻此事,勃然大怒,立刻便要发兵来攻,奈何被身边副将军朴智南劝住,是他说道:“我军长于野战箭阵,敌人结营寨挖壕沟,分明是有意激怒我等,何必上他们这个当呢。”
副将的劝阻,显然是有用的,金宗毕冷静下来,说道:“东宁军的确非辽阳兵可比,听说他们也是被秦景温找来的援兵,眼下他们驻扎于城南,咱们不可不防。”
金宗毕的头盔后面挂着紫貂皮,这是他们乌桓人的荣誉配饰,也称紫貂武士,象征着男人的勇敢和地位。
“朴君,我方有四万精锐,东宁军只区区一万数千而已,谅他们也不敢出战,消灭掉这一万多人,辽阳唾手可得。”
“假如皇甫英从城中与东宁军互相串联,你我岂不腹背受敌。”
“果真如此,我倒求之不得,就凭兖州军那些废物,一万个来一万个死!”
“金君,不可大意啊!”
朴智南平时沉默寡言,行事极为谨慎,乌桓国主派他来做副将,显然极为合适。
金宗毕亲自骑马来到曹萧监军营寨之外,等他亲眼看过对方结下的营寨之后,才终于打消了歼灭这支部队的念头。
东宁军的传统,就是每到一地驻扎,第一件事就是挖壕沟筑土城,先把宿营地安顿好,绝不给敌人偷袭的机会。
曹真与萧暮山都是宿将,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们将营寨扎得牢牢的,壕沟挖得深深的,数里范围之内,凭空出现一座土城。
萧暮山杀使者的行为,就是在告诉乌桓人,双方已经是死敌了,绝无缓解的可能,有什么狠招尽管来使!
金宗毕拿东宁军没有办法,便命人将兵马开进瓮城,也打起了龟缩的主意,反正他们粮草充足,不怕跟对方消耗。
乌桓人是异地作战,他们更不会顾惜兖州百姓,辽阳城四外的农户,早被他们抢光了。
“因敌于粮”这四个字,任何人都懂。
……
辽阳城内的皇甫英和刘不移等人,一方面悲痛于秦景温的遭遇,一方面又升起了无限希望,他们知道,东宁军来了。
目前辽阳主城和东方瓮城还在守军手里,并未彻底断绝与城外的通信,皇甫英想方设法派人联系东宁军,打算与彼此里应外合,一举击溃乌桓人。
皇甫英派谁去都不放心,这个任务非刘不移莫属,他身份地位够,资历也够,东宁军不会小看他的。
结盟之事,己方派遣的使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