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伯恩在看到黑色大马玄甲白袍的那一刻,心中也是极为诧异,对方手持青王大纛,一人便敢来此?
广昌军数万名将士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成千上万双眼睛汇聚而成的能量,作用在一个人的身上,胆子稍微怂些的,能当场吓尿了裤子。
这数万人,可不是平头老百姓演唱会粉丝,他们是手持刀枪杀人不眨眼的暴力团体,一个掌控不好,当场便是死局。
赵羽孤身一人坐在马上,周围数万军兵,他视若无睹,如入无人之境,乌云盖雪溜达着小碎步,好似在逛自家后院马圈,丁点儿也不紧张。
段伯恩手持金丝大槊,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他,根本不与他搭话,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赵羽环顾一周,发现一处高台,他旋即翻身下马,步行来到台上,而后将青王大纛向下一插,旗杆底部铜尖死死插入高台,藏青红布掐金丝的旗面稳稳迎风飘扬。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转,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表现。
赵羽向前三步,身后是猎猎作响的青王大纛,他一把摘下头盔,露出年轻清秀的面容,然后冲所有人和善一笑。
广昌军众都懵了,不清楚对方要干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在向这里聚拢。
赵羽开始解下腰中配剑放在一旁,紧接着又卸扎甲披膊,胸甲、战裙、护腕、护胫,通通被他扔到一旁。
脱到最后,他甚至去掉了武装棉衣,只剩下了一件白色中衣,几乎没有任何防护力。
赵羽做完这一切,运足一口丹田气,便冲所有人喊道:“诸位!还没吃早饭呢罢!不知道你们饿不饿,反正我是饿了!”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缓和下来,众人开始发笑,昨夜惊慌失措闹了一宿,大家谁有心思做饭,可不都饿着肚子呢么。
连带着段伯恩都笑将起来,他将手中大槊交给亲兵,双臂环在胸前,单看高台之上的年轻人表演。
赵羽挥手指向自己后方,那是青王大纛所在,象征着千岁殿下的威严,高声道:“青王殿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给大家准备了酒肉,准备犒赏大家,战争结束了,咱们都是自己人,青州军不打青州军!”
这时,有人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也敢替青王做主!”
赵羽单手掐腰,喝道:“我叫赵羽,今年十七,蒙青王信重,腆居小海新军主将之职,翁山营外,皆是我之部众。”
众人一听,随即哗然,他们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便敢孤身一人进营,当即不再小看他。
“那你进来又做什么!”又有人问。
他当即回道:“我来请兄弟们回家!”
赵羽看了看段伯恩的方位,而后又冲众人大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广昌军,我之麾下就有不少广昌老卒,那都是一等一的精锐啊!”
有人抢白道:“青王把我们围起来,是要治我们的罪么!”
“不错,他要治我们的罪么!”
“是不是要杀了我们!”
“!!!”
此话一出,局势瞬间扭转,赵羽辛苦营造的氛围,竟有土崩瓦解的趋势,段伯恩也敛去笑容,冷目盯着高台白衣。
如今这个局势,已经渐渐明朗,士卒们最害怕青王找旧账,倘若定众军一个造反忤逆之罪,他们定然不会束手就擒。
而军士们担心的,恰恰也是段伯恩等人担心的。
赵羽见局势不妙,随即拱手大喝道:“诸位!我有一言,还请静听!”他这句话是从丹田处发出,甚至都用上了大劫真气,众人耳中只觉龙吟虎啸,振聋发聩。
三军当即压言,场中为之一清。
赵羽拍着自己的胸脯,清朗道:“我今年十七,估计和你们的儿子侄子差不多,要说起人情世故伦理纲常,你们比我懂得可多啊。”
众人听他唠家常,又听他自比自家子侄一辈,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