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通与姜怀德不知何时,竟发觉身后没了段伯恩的影子,他明明跟上来了呀。
正在这时,周围“飒”的骤然亮起无数火把,亮子油松瞬间将整个山头都包围起来,一个大黑胖子笑眯眯的从人群中走出。
“呦呵!这不是郝将军与姜将军么,白天没把你们激出来,晚上闲着没事瞎晃悠什么啊。”
田大胖子一出来,郝姜二人差点儿没吓尿了裤子,他们再仔细一看,周围都是些陌生面孔,最起码不是平原军的人。
姜怀德立刻明白过来,这应该是那支小海新军的人马,田济怕自己等人与平原军有旧,故而选用了陌生部队。
他还真猜对了,田济就是这么考虑的。
郝姜二人乃平原旧将,倘若因为某个疏忽,而放走二贼子,田胖子能后悔死,毕竟能够活捉住二狗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郝运通也立刻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骂道:“北线起火是段伯恩放的,诓骗我二人来此,也是他之所为,真真是家贼也!兄弟咱们上方了!”
姜怀德一听此话,捶胸顿足道:“广昌三万大军,无一好人也!”
“嘿嘿,骂罢骂罢,待会儿见了青王,有你们骂得时候。”田济大黑脸,笑的越发得意。
郝姜二人出营时,只携带了十几名亲军,眼下被人包围,他二人拔刀在手,怒道:“众将听令,护我二人冲杀出去!”
众亲兵们一个也不曾行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二人,随后扔掉自家武器,下马举手投降,只留郝姜二人在马上张牙舞爪,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好哇你们!本将的军令也敢不听,要造反不成么!”
有个亲兵回头道:“将军吃肉时,连口汤也不肯分给我等,此时却要我等搏命,您不觉得太过可笑了么。”
“你!你!你……”郝运通“你”了半天,什么也没憋出来,他回想起那个偷闻肉香而遭毒打的亲兵,应该就是此人。
姜怀德的尿液顺着马肚子直往下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马尿了,他出营时喝了许多水,此时一齐尿了出来,纯属吓得。
青王对待叛徒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自己绝没有好下场。
郝运通平时不善待士卒,关键时刻士卒自然不肯卖命,你视我如草芥,我当然视你如粪土,再公平不过了。
与人相处攒交情,其实就如同往钱庄里攒积蓄,平时不好好存钱,没钱花了却想取钱,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田济命手下部众将二人五花大绑,捉了回转平原城不提,单说赵羽率领忠字营和奎字营,悄悄堵住了广昌军的大营南门和东门,不许走脱一人,柳若虎则率众将西门和北门把守住。
这些行动当然瞒不住翁山塘骑,人家也不是吃干饭的,于是立刻发出信炮示警。
许多广昌军士被动静闹醒,此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接到塘骑暗报,一级一级往上反应,接到的命令却都是按兵不动,甚至不许擅自走出营帐,违者格杀勿论。
简直是乱令!
段伯恩将郝姜二将哄骗出营,他立刻返回本阵,命麾下第二都将士控制住中军大帐,按住所有惊慌失措的广昌旧将,防止夜间炸营。
正如田济所说,广昌军也是青州子弟,平原方面还真舍不得杀害他们,段伯恩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里应外合配合至极。
田济的计策进行到这里,仅仅只完成了一半而已,接下来就是等待五更天明,广昌军内群龙无首,需要有人进去招降。
眼下翁山大营,内有段伯恩镇压局面,外有平原军与小海新军堵得水泄不通,区区不到两万人马,硬生生围住三万军马,简直有违常理。
此时此刻,段伯恩的作用就展现出来了,他代替中军大帐发出号令,全军谁也不许妄动,继续等待下一步指示。
今夜不同寻常的种种诡异迹象,已经让某些人感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