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将饭做好,端在他面前,可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陈传风待他,胜过亲生之子一般,不仅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更是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而今下山行路,赵羽不免腹中饥饿,口渴难耐。
他纵身一跃,来至树梢顶端,极目远眺相望,见北方道道炊烟升起,看来是人烟稠密之处。
赵羽心头大喜:“有人的地方,就有饭。”
好俊的身手!
他轻身一纵,体内元气鼓荡,身形极速前行,如一只大鹰掠空而往。
当赵羽来到炊烟近处时,才发现是一座客栈,酒旗迎风招展,上挑四个大字:迎北酒家。
客栈门前倚着个站堂伙计,他一见客人来访,当即笑迎道:“客官留步,此处再往北走,数十里也无人烟,您何不在此歇脚,待酒足饭饱之后,再行赶路不迟。”
赵羽不关心别的,只问道:“能吃饭么。”
“瞧您说的,”伙计笑了:“我们开的是店,卖的是饭,既敢称酒家,那定然是可以吃饭的。”
赵羽点点头,“多谢多谢,”随即大步流星进来。
大秦尚武,剑客刀客满地走,伙计见他拿剑,也不曾多加询问,可见他惯看江湖儿女,早已见怪不怪。
“客官稍待,酒菜马上就来。”
赵羽身高八尺,体态瘦长,往厅中一坐,脊背挺拔如渊渟岳峙相仿,气度超然。
他身着粗布麻衣,被洗得发白,腰间系云带丝绦,那是师尊所赠,让他悬挂佩剑所用。
正是这腰间的云带丝绦,衬得赵羽肩宽腰细,英武不凡。
他解下自家佩剑,轻轻放在桌前,也恰在此时,赵羽双耳一动,便听到身后包厢之内有人议论起自己。
“陛……”
“嗯?”
“奴才该死……”
“讲。”
“您看厅中少年带剑而来,身份尚不明朗,黑龙骑又被您派往别处,此地只老奴与十公……十公子相伴,难免有些紧张……”
另一个声音响起:“父……爹爹不必担忧,某家在此,料也无妨。”
赵羽听到这里,忽然一愣,明明是个女子,为何自称“某家”?真真是奇也怪哉。
“十公子不可小看天下群雄,倘若几位东家有丁点儿闪失,老奴罪该万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