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言仍在气头上:“这皇宫里头都住着什么牛鬼蛇神?真是晦气!”
商云岚安抚道:“你冷静一点,咱们可是要一统南北的人!”
商少言冷冷一笑:“还不是你这个祸水惹出来的事儿!”
商云岚:“……讲点道理,勾引苏纤纤的是原主,不是我。”
商少言睨了他一眼:“总归是这张脸。”
不过等商少言冷静下来了,也并未继续迁怒商云岚,只是叫来李嬷嬷,准备明日面见李皇后的事宜。
虽已是晚上了,但李嬷嬷头发仍然梳得一丝不苟,衣服简单干净,连丝褶皱都无,此刻一脸严肃地走进明月楼,想来也知道商少言为什么找她。
“嬷嬷。”商少言从榻上起身,扶着她坐下,“明日您与我一道入宫可好?”
李嬷嬷见了商少言,脸上的严肃才缓和了几分:“县主心里自有成算,有什么需要老奴做的,只管吩咐便是。”
商少言心里感动——李嬷嬷知道自己和哥哥并非原身,却仍然尽心尽力。诚然这是由于兄妹二人将镇国公府视为“根”,但换了别的人,恐怕早就喊着妖怪要打要杀了。
“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总归是要麻烦您一些。”商少言笑道,“宫里头不可随意走动,我今日冲动了,所以阿兄明早会进宫面圣,为的就是请罪。”
顿了顿,她意味深长道:“皇后娘娘并非好相与的人,若我从坤宁宫出来晕厥过去,也是情理之中。倘若真发生了,还得劳烦嬷嬷大张旗鼓将我送出来。”
李嬷嬷眼里沁出一丝笑意:“县主放心,老奴都省得。”
商少言见状微微一笑,而后又同李嬷嬷闲话几句,才放人离开。
李嬷嬷前脚刚走,晏雪凝后脚便过来了,商少言抬眼看了看,见她一脸惊惶,颇有些讶异:“这是怎么了?”
晏雪凝见商少言一脸疑惑,当即眼眶一红,坐在了商少言对面:“表姐可得救救我!”
商少言闻言心里也就有了数,旋即又有些无奈——晏雪凝每日烦恼的,除了婚事还是婚事,今日程氏带她出门交际,定然是出了些意外的。
“说罢,看上哪家郎君了?”商少言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书,倒也不急,“你且先冷静一会儿,然后慢慢说,把事情给我捋清了,别前言不搭后语,叫我没法子给你出主意。”
晏雪凝连忙点头,她听母亲说了,表姐是最有成算的人,就连亡故的大姨母较之也逊色几分;又听母亲跟她好好分析了自己的亲事,知道自己得靠着镇国公府,因此现下她很是信服商少言。
晏雪凝坐在榻上默默地捋清思路,待自己心头焦急下去了,才红着眼道:“今日母亲带我去了沈府——就是沈老太傅的家里。今日是沈老夫人办的赏梅宴,表姐也晓得,这是为着郎君女郎相看。我借了表姐的光,因此大家都对我还算是和善,席间不知是谁提议作咏梅诗,我哪里会这个?”
晏雪凝说到这里,心情已经平复了七七八八:“我当时有些慌,便想着借由身体不好推脱了过去,却不成想沈老夫人的嫡孙女问起表姐,说你不在怪没意思的,贵女们都捧着她,便把话头引到我头上了,起哄叫我作诗。”
商少言听到这里,已经能猜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是不是你正发愁,场内便有郎君替你解围了?”她声音难辨喜怒,“你说得详细一些。”
“表姐说的正是,屏风对面一位郎君替我解了围,我本来已经放松了的,结果不知什么时候沈老夫人就站在不远处,道我和那郎君极有缘份……可他便是昭贵妃娘娘的幼弟,盛京中谁人不知他是个瞎子!”说着,晏雪凝又红了眼,“当时听见那话的有好些高门贵妇,都是巴结着沈老夫人的,闻言纷纷应和……我去寻母亲,可母亲却笑,什么都不说,叫我回来问你。”
商少言了然。
坊间传闻,昭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