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暴戾凶残的气息,一路向前蔓延。一直延伸至青砖石瓦的胡同口,似乎随时可以摧毁一切。
胡同口的背面,几名官差紧紧贴在墙角。
当头身穿青衣差服的男子正是楚镇副都头徐海泽,此时他紧握着差刀,手上青筋鼓胀。
虽是初春时分,但此刻他脸上斗大的汗珠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对于刚穿越来新手村没几天的他来说,情况比前两天的生无可恋还要糟糕的多,死亡逼近的瞬间...突然不想死了。
跟在徐海泽身后的几个官差跟他也差不多,排在他身后二号位的瘦猴喉结滚动,小眼睛滴溜乱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浑身上下都跟水洗是的,握刀的手都不住地发颤。三号位的胖子圆鼓鼓的肚子不住地起伏,似乎跟他此时的心态差不多,随时都能炸裂。
一众官差注意力都集中在胡同口前,一动不动。瘦子放在后面的手一凉,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后面的胖子被这突如奇来的动作吓得浑身一哆嗦,牵一发而动全身,脸上的赘肉都跟着一颤:
“你干什么,小满?”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
被叫作小满的瘦子看了眼滴在手上的水,又看了眼跟水洗了似的胖子,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汗水,嘟囔道:
“猪哥,你汗都滴我手上了。”
被叫猪哥的胖子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但还是往后退了退。
这时,突然大地震颤,众人浑身都跟着一哆嗦。
徐海泽沉声道:
“都闭嘴!”
胖子和小满相视一眼,头儿这声音怎么都变味了?
这时大地已经颤地越发厉害,每一颤都跟地震了是的,墙上的尘土都扑棱棱地往下掉。狂燥残暴的气息渐渐逼近,每一次震颤都能直击心灵,摧毁着内心最后的倔强。
为首的徐海泽内心的崩溃显然已经无法用肢体语言来表达了,他很想撒腿就跑,但是初次面临生与死的边缘,最真实的感觉竟然是腿软。
浓烈凶残的气息越发近了,即使没经历过有杀气的徐海泽,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有杀气了,简直就是杀气滔天。
即使刻意屏住了呼吸,但心跳得跟擂大鼓似的咚咚作响根本停不下来。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紧张气息比贞子从井里爬出来的瞬间都带感,徐海泽感觉有点绝望。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这狗东西是追着自己这队尾巴要五杀,跑得自己腿都感觉不到知觉了。
多想已然来不及,感觉双腿终于率先恢复了知觉,徐海泽涌气一丝勇气,轻喝一声:
“撤!”
话一出口,转身就跑,后面几位差爷紧随其后。
徐海泽冲在最前面,眼看着已经冲到胡同口尽头,徐海泽脚下不停,踩着胡同口尽头的一堵高墙一个急转,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堵肉墙,这完全出乎徐海泽的预料。
他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避,就一头直愣愣扎进肉墙身上。
徐海泽闷哼一声,直接从肉墙上滑落到地上,只觉得满天都是小星星。
那肉墙也只是后退了半步,发出哎哟一声,声音中毫无被撞的觉悟。
徐海泽趴在地上揉了揉脑袋,定睛看到一双蒲扇般的大鞋,顺着脚面看到一双大粗腿,随便拎出一条都比自己腰的还要粗,登时打消了找丫算帐的冲动。
目光向上打量,棉麻裤,粗布衫,嗯…是我惹得起的。
待看到头头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在他眼前,一对豆丁眼黑不溜秋,大鼻子圆乎乎喘着粗气,左耳好像被剪坏了带着几分戾气...哎?这耳朵怎么长头上了...
我擦!这TM又是头熊!
徐海泽吓得来不及站起来,连滚带爬转身就逃。
此时后面的人也转了过来,刚好挡住了徐海泽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