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太后怔住:“你再说一遍。”
玉书抖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玉书低声说道:“派的是玉家密卫,专门为太后办事的人,还没穿夜行衣什么的,京中当差的武职不可能不认识,绝对不可能误杀!”
太后如何不知?
这分明是专门针对她的。
放眼京城,敢抬抬手就杀掉她手底下人的,只有慕容御一个人。
他竟如此护卫那个女子!
太后的脸色极其难看。
“早朝结束了吗?!”太后沉声问道。
“还得两刻钟……”
“好,为哀家更衣。”太后“啪”一下将书本丢在黄花梨木的几案上,转身进了内殿。
她要问问慕容御,这是要干什么!
但她没想到,她还没去找慕容御,慕容御竟然到了凤仪宫来。
自慕容御回京任摄政王,他在宫中进出随性,却还是第一次到太后的宫中来。
若是其他时候,太后必定暗喜。
但今日,她却笑不出来。
慕容御来时只带着冷骁一声,面无表情:“昨日刑部办事,误杀了太后一人,本王前来与太后支会一声。”
“当真是误杀?”太后挑眉,极其缓慢地说:“京城夜里出行的人不少,为何只误杀哀家的,不误杀旁人的?!”
“那就要问问太后了。”慕容御冷冷地看向太后:“明明已经告知太后,刑部有人越狱,为何还要派自己的人在街上行走?”
“太后是有什么事情,非要在入夜派人出去办不成?”
太后容色僵硬。
慕容御那双眼冰冷的毫无一点感情:“若真的有,可传信禁卫军,自会为太后效劳,不用太后亲自操心。”
“太后有空,多花些心思在元昊身上吧,您毕竟是元昊的母亲,教养他成才,坐稳皇位,也是当初我皇兄驾崩之时最后的遗愿。”
“也是太后亲口答应过他的。”
话落,慕容御转身离去。
太后那张端庄典雅的脸上,阴云密布。
慕容御说的所有的话——什么母亲,什么先皇遗愿,所有的话都在告诫她守住自己的本分。
可这太后之位,她是被家族赶鸭子上架才来做的,谁稀罕这个位置,又凭什么要守这个本分?!
她原以为,像慕容御那样的人,这辈子不可能对一个女子假以辞色。
绝对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子。
而她这辈子注定困与深宫之中,不得自由。
那她便可以和慕容御一起抚养元昊,做盟友,她可以每日看他两眼,这就够了。
可现在,慕容御变了。
他为什么要变?!
……
百善堂里,明无忧猛地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彩月凑上前来:“小姐,你着凉了?”
冷云的手更是直接切上了明无忧的手腕。
“没,就是鼻子忽然有点发痒。”明无忧由着冷云把脉,吸了吸鼻子,打趣道:“也有可能是谁在骂我,哈哈哈。”
“小姐这么好,谁能骂您啊!”彩月不以为意地说罢,忽然又皱眉说:“是了,那个姜心柔肯定日思夜想地骂小姐呢。”
明无忧失笑:“随便她。”
反正她听不到。
反正,即便姜心柔骂她,也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冷云诊脉结束,确定明无忧一切都好,悄无声息地到了一旁角落里抱着剑站稳。
“大小姐。”外面传来李杏林的声音:“来了位病人,坚持要请小姐亲自为她诊治。”
“嗯。”明无忧应罢,随口问:“知道是谁吗?”
“说是吏部尚书王守臣大人家的九姨娘。”
明无忧一怔。
彩月低声说:“那王守臣不就是王莹的父亲?王莹先前拿刀子刺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