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忧抿唇片刻,对安平公主诚恳说道:“我的确一早就知道傅柔便是姜心柔,那次去战王府拜访,我也是故意引导嬷嬷盯上这件事情的。”
“不直接提是怕您不信。”
人是很奇怪的,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查出来的东西,若是直说了,反倒会疑其目的和用心。
当时她和安平公主不过一面之缘,还没有如今的信任,她当然只会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提示安平公主。
“这孩子。”安平公主戳了戳明无忧的脸,“以后有什么直接与本宫说就是。”
“嗯。”
明无忧点了头,一路上便和安平公主聊着闲话。
回到战王府之后,安平公主走在回廊之上,走着走着,忽然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贴身的嬷嬷诧异道:“公主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本宫在想明无忧……该聪明的时候她反倒有点笨,该圆滑的时候又真诚起来。”安平公主喃喃说道:“本宫原本也是看在战王的份上,才对她照顾一些,不想这照顾的,自己倒喜欢上她了。”
……
姜心柔和傅柔的事情,在明无忧暗中推波助澜的情况下,一夕之间传的满京城都是。
百姓们绘声绘色地,说她当初在江州如何背叛养育自己的祖父和姐姐,如何蚕食鲸吞明家的产业,还舔着脸想抢夺姐姐的身份。
甚至于有的还编排出明无忧都未听过的新剧情。
茶馆里,两个汉子正说的口沫横飞。
“那个傅柔为了钱财把亲生父亲都给害了!”
“何止,听说她小的时候,她看中另外一个富商有钱有势,还撺掇着她娘带她和那个富商私奔!”
“真的假的?”茶馆里一群吃瓜群众立即围了上去,“接着说!”
先前的人对自己的话引起如此关注颇为得意,神秘兮兮地说:“当然是真的,只是那个富商只看中她娘,可不想要她那个拖油瓶,所以就带着他娘跑了!”
“啊……这么说来,这个傅柔很可怜啊。”
“呸!可怜什么?不是她先想着攀高枝,才搞得她娘被富商带走,丢下她的吗?要我说就是活该!而且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
吃瓜群众立即翘首以盼,“什么?”
那人继续说道:“那个傅柔啊,有好几个同龄姐妹,当时那位明家的小姐最先看中的其实不是她,是另外一个!”
“她知道去明家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于是把那个被看中的推入枯井摔死了,然后自己得了去明家的机会。”
那人说的绘声绘色,引得众人一阵唏嘘,都在感慨小小年纪的女孩子怎的那般心狠手辣。
也有的人说,怪不得如今这么喜欢在京城贵族圈奔走,这攀高枝的毛病是从小就有啊。
二楼一处雅间内,白笛趴在窗户边上,听得津津有味,脸色无数次变幻,对这故事的精彩程度十足咋舌。
“姐,真的是这样吗?”她把身子缩回雅间里,满眼惊诧地问:“你快与我说说!”
她的对面,明无忧一身淡紫色雪菱纱长裙,手握绣着鹦鹉摘桃的团扇轻轻摇摆,美如皎月生辉,浅笑淡然。
听到白笛询问,明无忧略微挑了下眉:“半真半假。”
“快与我说说!”白笛追问,“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明无忧唇微抿。
她也没想到,三人成虎,这事情传的这么夸张,连小时候的事情都如此绘声绘色。
像那个富商之事,还真有。
只是傅柔的母亲是被傅明廷主动送给富商的,并非傅柔自己上赶着要攀高枝。
当时傅柔不过四五岁,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高枝是什么。
至于接入明家的事情——明无忧当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傅柔。
那时候的傅柔,浑身脏污,胆小怯懦,可那双眼睛里却充满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