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正白旗梅勒京章(副都统)的巴雅现在心情不错,正坐在大帐中接见主子皇太极的信使。自从昨日凌晨率兵围了蒲河,那些个鹌鹑一般的大明兵卒便龟缩起来,两次冲锋过后,大明那边付出了二十余人的性命,才将建州勇士的兵锋略微阻挡。
“但是今天晚上可没有那么好运了......”巴雅高高抬起手中酒杯,向着下首的信使致意。
八贝勒的来信中明白无误的表示,他率兵在沈阳城下围点打援,巴雅这边则要在今晚过后,将沈阳城北部的这个明军据点彻底拔除,随后付之一炬,最终留沈阳孤城一座,为年后的大战做准备。
“八贝勒让我转告大人,明军那边的援军不可能穿过他把守的防线前来支援,让大人放心即可,不要有后顾之忧,即使有人绕道沈阳西面出兵援救,有八贝勒的牵制,明军绝对没有胆量派出多于三千的兵马,所以巴雅大人......”那信使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而后胸有成竹一般对巴雅说到。
“回去转告大人,我巴雅再此立下军令状,今晚亥时(晚上九点至十一点之间)之前,我必拿下此城,为八贝勒传去捷报!”
“大人的勇猛,八贝勒也是知道的,但是八贝勒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大人,不要太过轻视明朝的兵卒,纵然大部分是酒囊饭袋,但是还要提妨有些冥顽不灵之人最后会鱼死网破,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请转告八贝勒,巴雅这边绝对不会令他失望的,静候佳音即可,”巴雅放下手中酒杯,面露冷笑:“若有人冥顽不灵,那就看看是我的手中马刀锋锐还是他的头更铁!”
“那小人就提前向大人道喜,祝大人高升了!”
沈阳总兵府衙此时正热火朝天,各级军官都在来回奔忙,建州大军兵临沈阳,虽然是围而不打,但是依然令城中数十万百姓心中惊骇异常。
这要是城破了,不论是死在建州兵锋之下,还是被劫掠到赫图阿拉,都是沈阳数十万人不愿意看到的。
贺世贤端坐在白虎堂,手中拿着一封信件,眉头大皱,厅内其余将官则与左右同僚议论纷纷,看起来都有些捉摸不定。
半晌,才看向下面跪着的斥候:“党高,你是说李守备此刻正带着人马赶赴蒲河?”
“正是,按脚程计算,此刻已经快到浑河,马上抵达沈阳。”
“大人,属下以为李守备所言极是,蒲河于沈阳来说,意义重大,不可轻失啊,”游击将军赵阳胜在一旁附和道。
“但是此刻沈阳城外数万大军,咱们再分兵出去协助李元救援蒲河?到时候沈阳危急该当如何?”坐在其对面的另一位游击将军董大保并不认同李元的建议,“属下认为,不可轻易出兵,沈阳是最重要的,万万不可有失!”
“今日丢蒲河,那明日建奴来攻沈阳,你让辽阳城内的经略大人也放弃沈阳吗?今日丢一城,明日丢两城,最后怕是山海关都拱手相让了!”赵阳胜直了身子,出声反击道。
“不要吵了!”副总兵尤世功厉声制止了两位游击将军的争吵,看着其他人低着头没有什么注意,当即道:“李元交过来的信件是经略大人亲笔所书,李秉诚,祖大寿所部已经赶赴蒲河南岸,牵制敌军,令建州兵马不可轻动,帮助我部缓解压力。所以依我看,可以派上两队游击将军出城助战。”
贺世贤点了点头,道理都懂,执行起来是真的矛盾异常,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割舍,当即提声道:“马奇,赵阳胜!”
“末将在!”赵阳胜立刻起身抱拳应道。
一边的马奇先是眉头一皱,方才起身:“属下在。”
自从上次熊廷弼前往抚顺之后,皇太极给马奇来过一次信,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次的兵临沈阳,他是一点都不清楚内情,还想着要不要尝试联系一下皇太极,所以并不想参和蒲河之战,听贺世贤点了他的将,才慢吞吞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