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青黛抬头,眼底有些不悦,道:“说什么胡话。”
舟横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有你在我不害怕。”
青黛没再理他,将那金针取出,却见金针末端渐渐变得乌黑,她微微蹙眉,将金针收起,继而取出一根末端微微弯曲的金针,将他胸前突起的脉络轻轻挑破,只见那挑破的地方源源不断的冒出许多黑色的血,青黛用一个瓷瓶将那血接住。
舟横倒是不见惧色,只是一直盯着青黛傻笑。
青黛将瓷瓶收好,在自己的裙摆扯下一块布条缠绕在舟横的胸口,说道:“这段时间先不要用内力,不去江城了,我们去北国,明日就走,你先休息。”
说完,青黛便收拾了布袋出了门。
太阳落了山,暮色四合,院落里几人还在饮酒,听闻青黛的决定,赵公子愣了愣,问道:“你要带着他去北国?他现在内力都不能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如今乱世,你又不会武功。”
“你不也不会吗?”青黛抬眼看他,是的,方才对那毒尸出手时,青黛倒是对赵公子的伸手颇为震惊,虽说高人不显山不露水,可他却瞒了大家这么久,对青黛而言,这便是不够坦诚。
说完,青黛转头对槐安公道:“前辈,您应该清楚他现在的情况,若此番前行,舟车劳顿,我怕他会......还望前辈能出手相助。”
“你这丫头,是想让老朽给他渡口气儿吊着,能安然无恙抵达北国,是吗?”槐安公问道。
青黛点了点头。
槐安公转过头看着她,问道:“这小子是你什么人?”
“朋友。”青黛斩钉截铁道,“很重要的朋友,几次三番救我性命,如今他遇难,我不能坐视不理,只要前辈愿意出手,便是青黛的恩人,我会报答您的。”
槐安公看了看赵公子,一副看戏的表情,笑着说:“搞了半天这小子一厢情愿啊,罢了,我老头子也不要什么报不报答,这样吧,让这小丫头跟着我学武,老朽愿意把半生内力传给那小子,这样一来别说去北国了,去阎王殿走一遭鬼差都奈何不了他,如何?”
曲袈白指了指自己,问道:“我?为什么是我?”
槐安公拍案,道:“你就说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别人做梦都想的事儿,今儿个我买一送一了,你这丫头还不乐意?”
“愿意愿意!”曲袈白喜出望外道,说完,又有些左右不定,说道:“可是......我此番是来寻天莲皿的......”
青黛忙说道:“你不必担心,等他好了我一定会让他把天莲皿还你,到时候你再与前辈同去,如何?”
曲袈白思索了一会,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破旧的纸窗洒了进来,映在舟横的脸颊上。
舟横只觉得身上燥的厉害,猛的坐直起来,看了看自己全须全尾,但体内却说不出的燥热。
他吃力的从那木榻上起身,有些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房间,房间外一眼可窥青山全貌,山腰处云雾缭绕,烈日将出,便浸红了大半的云,隐隐露出那半圆来。
院落里种了许多的瓜果蔬菜,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紫色的花朵,花丛旁有架花藤编做的秋千,秋千上瘫坐着身着紫衣的青黛,头正歪靠在秋千的绳索上小憩,右手中还有一把垂着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秋千旁那早已熄灭的药炉子。
青黛背对着舟横,丝毫没有察觉到舟横醒了。
舟横正欲上前去,西侧草庐却传出了曲袈白的哀嚎,青黛也被这哀嚎声惊醒,猛的从秋千上下来,一不留神踢到了药炉子上,痛的连忙蹲下揉了揉自己的脚,而后端着汤药一瘸一拐的回过身,双眸却正正与舟横对上。
青黛笑了笑,问道:“你醒了?”
舟横看了看四周怡人的景色,有些震惊,问道:“我们不是在桐桐家吗?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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