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其辞,“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只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才能坦白。”
严攸宁开始反过来刨根究底了,“需要怎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什么样的时机才是所谓何事的时机?
义父是你的好兄弟,他对你掏心掏肺,你却一直对他有所隐瞒,这不好吧?”
卓安烺被她的话问得无言以对,心中的心虚愧疚之感越发强烈了。
严攸宁好心提议,“这事你若是不方便开口的话,需不需要我帮忙代劳?”
卓安烺立马道:“不必,此事是我欺瞒于他,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主动向他坦白。”
若是他连坦白都要旁人来代劳的话,那只怕云子鹤只会更加气恼,更加不会轻易地原谅他。
严攸宁锲而不舍地问,“那是什么时候?”
卓安烺一时又被她问住了。
他面露苦笑,“攸宁,你就放过我吧,此事若我现在能做,我早就做了。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他,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没法回答你。”
严攸宁见他答得认真,神色间满是苦涩与愧疚,她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故意提起此事。
严攸宁一下改了口风,反过来安慰他道:“这件事也不是你的
错,你也并非有意欺瞒他,是因为不能说,而不是你不想说。
义父是个通透之人,相信他一定能明白和理解的。”
卓安烺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他趁势道:“那到时候你记得要帮我说话。”
严攸宁方才提起这一茬,也只是为了打断他没完没了的絮叨,原本就不是真的要看他笑话。
听了他这话,严攸宁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俩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因为严攸宁知道了他的身份却是瞒而不报,到时候云子鹤知道了此事,岂不是要连严攸宁一起算账?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们父女俩还得守望相助。
两父女一直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外头,丫鬟出声提醒,他们才知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原本屋中温馨美好的氛围戛然而止,两人的心中都不约而同地生出了一股子深深的不舍。
好在,距离她启程还有几日,他就算不方便每日都来,隔三差五也会来,最起码,她启程那日,他一定会去送。
严攸宁把他送到门口,卓安烺回头看她,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好了,回去吧。我后面还会再来看你的
。”
严攸宁点了点头。
卓安烺大踏步而去,严攸宁目送他离开的方向,心情有些莫名空落。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严攸宁这才转身折回了房中。
她坐到了桌前,翻开了那本表面已经有些泛黄陈旧的书册,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方才她已经看了个开头,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再从头看起。
一页页慢慢地往后翻,严攸宁的心情也随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眶一点点慢慢湿润了,心底深处燃起了一团温热。
在他图文并茂的描绘中,严攸宁在脑子里勾勒出了他这些年的经历。
因为生息蛊之事,严攸宁之前与他共事过,也从其他人的口中听说过他在南疆的经历,她虽然没有听全,但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之事,甚至很多时候他们所要面对的都是无尽的危险。
而这些,在他的这本书册里完全不存在。
哪怕严攸宁读得磕磕绊绊,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