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辉一脸严肃,“并非我不愿意相信你,而是我赌不起,此事若是赌输了,那我们王家怕是也要遭遇重创,那我就成了王家的千古罪人了。”
严冠达闻言,面色又是几番变化。
“那王公子的意思,便是要对在下见死不救?”
王璟辉面上再次露出为难和歉然之色,“并非我不愿意救,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啊。”
严冠达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他以为自己主动向王家告知了那么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最大诚意的投诚,自己也算是王家的人了。
但现在,王璟辉对自己这般见死不救,让严冠达觉得一阵齿冷。
他相信那件事王璟辉是信了七八分的,现在他推脱尚未查证清楚便想要把自己撇开,就此袖手旁观,严冠达有种被过河拆桥的感觉。
那件事自己都已经告诉他了,他现在就算是要翻脸不认人,严冠达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心中生出恼怒,但想着自己还要仰仗对方脱困,就只能把恼怒压下,没让自己表露太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而道:“其实,我今日所求,也并非只是为了救我自己,也是为了你们王家着想。”
王璟辉听出了严冠达大有话外之意,他不动声色地问:“何出此言?”
严冠达别有意味地道:“王公子莫不是忘了,令爱可是矢口否认自己见过严攸宁,但实际上,她不仅见过严攸宁,当初在船上更是没少得罪她。
现在严
攸宁一朝脱困,令爱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听说淮南王是个护短的,他不会放过我,但想来,对令爱也必会多有微词。”
严冠达这话,便是在提醒王璟辉,他固然得罪了严攸宁,可能会被淮南王清算,但是王岁晴得罪得也不轻。
他故意提及她们船上的纠葛,便是有意引导王璟辉自行联想。
严冠达觉得自己的话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出入,王岁晴必然没少得罪严攸宁。
毕竟,她那个野蛮跋扈的性格,能不得罪人才怪。
王璟辉果然因他的话微微变了脸色。
不经他提醒,王璟辉此前还没想起这一茬来。
当日淮南王夫妇亲自登门的情形,王璟辉现在还记忆犹新。
当时自己女儿的确是矢口否认了她见过严攸宁之事,淮南王妃一再追问,她也都不曾松口承认。
先前,自己女儿就已经连续两次得罪过淮南王一家子,现在添了这么一桩事,淮南王因此记恨,趁机给他们一家穿小鞋,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严冠达所说的自己女儿在船上就把严攸宁得罪了,王璟辉对此也是半点都没有怀疑。
毕竟,自己女儿实在是太能闯祸了。
原本王璟辉因为女儿曾经失踪过,吃过苦头,对她先前所犯之错已然不再计较,反而生出了深深的怜惜,但是现在,王璟辉心中的怒意又被勾了起来。
这个女儿,果然是会给他找事儿!
王璟辉心中飞快转过这些念头,脸色
也变得晦暗不明。
同时,他又有些恼怒于严冠达此番态度。
虽则严冠达所说俱是事实,但王璟辉也听得分明,他就是在威胁自己,想要借此让自己出手帮他。
没人会喜欢被威胁。
严冠达也猜到王璟辉会不高兴,但他都火烧眉毛了,哪里还顾得上管他高不高兴?
他只要提醒了王璟辉,让他能意识到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便达到目的了。
严冠达说完了这番提醒之言,便话锋一转,转了语调。
“王公子,我此言并无他意,也只是好意提醒罢了。
淮南王位高权重,我们若是不提早做些什么,他若动动手指头,我们怕是真的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王璟辉的脸色好一阵阴晴不定,变化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