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要去面对全然陌生的人,我就很彷徨,很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到了京城之后,是否还能那么幸运,遇到像在这里遇到的那么好的朋友。
我真的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里的朋友,这里的一切,我真的不想离开。”
她说着,便忍不住低下了头,努力眨着眼睛,将涌出眼眶的泪意眨回去,但卓安烺却还是捕捉到了她眼角的红意,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心疼。
她舍不得离开,卓安烺也舍不得让她离开。
他素来都是理智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却忍不住不理智了一回。
他直接脱口而出,“既然不想走,直接跟你义父提便是。”
严攸
宁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应该奢求太多,对义父提太多要求,他已经很忙了,外面有那么那么多的事等着他去处理,去安排,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而且,就算我提了,他也必然不会同意的,他不会放心把我一个人留下。”
卓安烺如何会没想到这一点?但他方才还是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些,只想不管不顾地把她留下。
但是,她所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云子鹤的生意都在京城,不可能因为她就留在扬州城。
但他要离开,却把攸宁一个人留在扬州,也委实不妥。
没人照料她,卓安烺只怕她会被那些偷奸耍滑的下人欺负了去。
更何况,依照云子鹤的性格,也断然不会自己一家子回京,却独独把严攸宁一个人撇下。
他既然把严攸宁从严家带走,那就是已经做好了要好好照顾她,将她纳入自己羽翼范围内的准备,现在这么把她撇下算怎么回事?那他跟严冠达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他那么做,不仅会被别人戳脊梁骨,他自己也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卓安烺了解云子鹤的性格,知道他必然是这么想的。
除非有什么非让严攸宁留下不可的理由,不然他绝对不会允许严攸宁独自留在扬州。
卓安烺的脑中有什么思绪一闪而过,旋即,心思也随之一动。
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这不就有个现成的理由吗?
想到这一点,卓安烺的心思一下就
活泛起来,方才那股低沉的情绪也瞬间一扫而空。
他尽量将情绪遮掩,一副严肃正经的神色和语气。
“如果你走了,生息蛊之事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