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说出这番话时,一直目光定定地望着慕容霏,眼神中带着一股子逼视之意。
慕容霏在她这样的眼神逼视下慌乱不已,节节败退,
“我,我……”
她不敢,她根本不敢!
她害怕,害怕事情朝着自己最担心的方向发展,害怕承受父皇的雷霆震怒。
她身上的情蛊,也是她的护身符。
如果她失去了这个护身符,那她的一切,就都完了。
慕容熙看到她那副慌乱的样子,只觉得她败局已定。
她没有再与慕容霏多废话,而是直接转头看向了明惠帝。
“皇伯伯,熙儿恳请您能答应这件事,验了之后,真相如何自然就能见分晓。
如果最后证明此事是我信口开河,我愿意接受皇伯伯的惩戒。”
明惠帝的呼吸急促,面容也绷得很紧。
究竟该不该验,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那个答案如鲠在喉,叫他一时之间说不出口罢了。
他看向宋瑾南,终于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上次你说你不会施针。”
那次,宋瑾南和慕容熙主动到明惠帝跟前道出了情蛊之事,明惠帝想要验证慕容霏的身上究竟有没有中情蛊,当时宋瑾南提出了施针的法子,但他却只听说过,并不知道该如何施针。
最后,还是请来了祝满经,让祝满经给慕容霏施针,这才证明了慕容霏果然中了情蛊。
明惠帝忆起此前之事,这才有此一说。
宋瑾南朝明惠帝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回皇上,微臣过后便寻了古籍,对此法进行了研究,并且,也曾找机会向祝太医讨教过一二,微臣对那针法已经掌握,可以一试。”
慕容霏听到这话,当即就像是抓到了什么大把柄,急切地道:“父皇,您也听到了,他之前根本就没有实践过,就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过施针之法,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学会呢?
所以,他的话根本不可信,您让他给儿臣施针,最后的结果也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宋瑾南闻言,默了默,然后平声道:“公主所言也的确在理,既然如此,皇上不妨派人把祝太医请来,让他给公主施针,如此,公主方才担心的问题就不会发生了。”
慕容霏被这话一噎,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但却根本无话可说。
这时,柔贵妃再次开了口,“皇上,此前您既然可以跟四皇子做了那么多次的滴血验亲,为什么现在不能让公主配合一试?
同样是为了寻求真相,四皇子已经为此失去了性命,难道现在只是在她身上验证一番都不行吗?难道四皇子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地没了吗?”
柔贵妃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但说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话里的哽咽。
明惠帝的心又像是被扎了一下,心中又升起了一股不愿意面对的逃避之心。
但他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继续逃避下去,他心中只会更加不安。
不仅仅是对自己有可能误杀了自己亲儿子的不安,还有对南疆人未知的计划的不安。
明惠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终于开口。
“来人,去传祝太医,让他速速入宫!”
慕容霏听到明惠帝的这番旨意,双腿顿时就是一软,面色也霎时变得惨白。
“父皇……”
她想要说什么,但最后,除了喊出这一声以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有什么理由阻拦这一切?她根本找不到半点理由。
而且,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她再怎么开口哀求,都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定。
明惠帝非但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