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还是对那情蛊更感兴趣,她追着秦淮仔细询问了那卓安昱中了情蛊之后的反应,秦淮便给她一一描述。
若是不知道其中内情,兰清笳或许还会感叹一句这位五皇子真乃性情中人,有着一颗这般纯粹的赤子之心。
但现在知道了真相,兰清笳就只觉得背脊生寒,不寒而栗。
“这世间,竟有这般能全然控制人心智之物,情蛊能让人爱上对方,若是其他不同的蛊虫,其作用自然千奇百怪,譬如,也能任意驱使旁人,为自己所用,或是让人性情大变,彻底乱了心智。
一个蛊虫都已这般厉害,假若南疆国真的蛊术横行,那其危害和影响,就更是不容小觑了。”
秦淮知她忧虑,便出声宽慰。
“此事尚未查清,或许只是我们多虑了,实际上南疆国根本就没有蛊术盛行,这只情蛊只是意外罢了。”
兰清笳喃喃开口,“但愿如此吧。”
他们话虽如此,但心中却都齐齐生出一个念头,任何看起来像是巧合意外的事,往往都是蓄谋已久。
南疆之事,只怕又是一场令人为之胆寒的惊天阴谋。
秦淮不想再谈这个略有些沉重的话题,便直接将话题岔开,转而说起了其他。
后来,兰清笳开始渐渐困乏了起来,眼皮慢慢打起了架,秦淮的声音便慢慢变得轻缓,直到她阖上眼睛,慢慢睡熟,秦淮这才小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又看了她片刻,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两人能偶尔有这样见面独处的机会,已是莫大的幸福,更多的,他亦是不敢奢求太多。
翌日,兰清笳一大早便入宫早朝,然后便照例被明惠帝单独召到御书房叙话。
旁的官员对此也早就习以为常。
兰清笳这个新的院使自升任之后,就几乎没有在太医院待过囫囵日,平日里便是隔个三五七八日方在朝堂上露一次面,上一回早朝。
至于她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旁人一概不知。
但每回下朝明惠帝都会单独召见她,由此可见,她消失的时日,定是去给明惠帝办差去了。
至于办什么差,不是他们有资格知道的,更没机会沾手。
她现在俨然是明惠帝跟前的头号大宠臣,其身份地位,便是当初的国师都比不上。
毕竟,国师只是国师,而兰清笳却不仅仅是宠臣,还是明惠帝的女婿呢。
她的这般际遇,旁人便是想羡慕都羡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