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这件事的主要嫌疑人便是你小舅舅。
既然如此,王妃就应当主动避嫌才是,现在这样,岂不是屈打成招?”
兰清笳见她沉不住气了,不禁笑了笑。
“方才你不是说要把这丫鬟打一顿扔出去吗?
现在我不过就是换了个惩戒的法子罢了,你怎么反而拦起来了?”
周盈儿的面皮绷紧,尽量让她显得镇定一些。
“我是要将她赶出去,这般鲁莽失职的丫鬟,留了以后也只会犯更大的错。
但王妃这般,却是要将人屈打成招!最后她扛不住说的话,也多半不会是什么真话。”
周盈儿说得正义凛然,一副不畏强权,仗义执言的样子。
兰清笳却并半点都没有觉得不妥。
“她方才说,自己中途把衣服交给了其他丫鬟,而那个丫鬟却并没有把那身衣服送来给三妹妹。
那丫鬟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被耽搁了?
还是她实际上已经来过,并且就是对三妹妹下手,意图不轨的那个人?
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难道不应该好好深挖吗?
唯一见过那个神秘丫鬟的,就只有她,可她却对对方的信息一无所知。
可她究竟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与那丫鬟串通一气?
她说不记得了那丫鬟的模样,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装不记得,这些难道不要一一弄清楚?
这所有所有的线索,全都汇集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啊,我若不采取一点非常手段,怎么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兰清笳慢条斯理地说着,一个接一个的反问抛下来,让周盈儿被问了个结结实实,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那丫鬟两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望着周盈儿。
那眼神,充满了希冀,也充满了哀求。
周盈儿咬牙,目光转向那个一直被遗忘在一边的小厮。
“王妃是不是忘了那个小厮?他也把云公子带来了这里,他也脱不开嫌疑才对。”
那小厮突然被点名,神情惶恐。
不待兰清笳问,他就“咚咚”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壮着胆子道:“请王妃明察,小的之前一直在宴席上伺候,云公子的衣裳打湿了,小的这才领着云公子来更衣。
待把云公子领到了这厢房之后,小的立马就离开,去给云公子拿衣裳去了。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小的就把衣裳取来,小的在回廊处就把衣裳给了云公子。
之后就又回前厅了,很多人都可以替小的作证,请王妃明察!”
这小厮说话说得利落多了,言辞间也十分恳切,不似那丫鬟,遮遮掩掩,躲躲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