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江星若早已经给秦淮施针了,又给他喂了一粒药丸,现在他的体温已经降了下去,正陷入沉睡中。
对于自己的绝妙医术,江星若感到十分自得。
就算雪臣哥哥的情况再凶险,她还不是手到擒来,几针下去就能力挽狂澜。
只是,她不会让兰清笳进来,就要让她关在外面干着急!
谁让她没有好好照顾雪臣哥哥,让他突然发病?哼!
此时,她和她的丫鬟惠儿正在屋中四处巡视,两人都十分不客气地翻腾着兰清笳的东西。
江星若一边翻着,眼神中还带着嫌弃和嫉妒交杂的复杂情绪。
那个女人凭什么这么好运,能嫁给雪臣哥哥,当他的王妃?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这里的一切就都是她的!
这些衣服,这些首饰,还有这个男人,都是她的!
越想,江星若就越是嫉妒,根本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方才那一声响,便是江星若看不惯兰清笳首饰盒里的玉镯首饰,直接把整个首饰盒都摔到了地上发出。
看到首饰盒里摔得稀巴烂的玉镯首饰,江星若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畅快的情绪。
金银首饰摔不坏,她便抬脚,在那上面狠狠踩了一脚。
直到踩得变了形,她这才松了脚。
她做了这一切,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轻飘飘地道:“把东西装回去吧。”
惠儿也没有半点异色,欢快地答应着就去了。
那首饰盒重新放了回去,只是里面的东西,已经几乎都不能用了。
不仅是她的首饰,还有她的衣裳,也都被江星若毫不客气地踩了几脚,有些甚至还剪了几刀。
兰清笳不知道这一切,她被关在门外,满心担心的,都是秦淮的身体状况。
她只盼着江星若能快些开门,让她进去看看他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就这么枯站着熬过了后半夜,天色渐渐亮了,兰清笳的眼底也现出了一片青黑,面色也越发苍白,毫无血色。
即便怀中捧着汤婆子,她的身上也是一片发冷。
终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惠儿打开了门。
兰清笳的精神瞬间为之一凛,抬步就要往里去,却被惠儿伸手拦了一把。
惠儿的神色略带嫌弃,“呀,王妃,你身上都是寒气,就这么进去了,要是传给了王爷,我家小姐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兰清笳的脚步骤然顿住,神色也微微滞了滞。
她知道惠儿是有成心刁难的意思,但她的话也的确没错,自己在外面站了一个晚上,已是满身寒气,贸然进去,的确可能会让秦淮的病情反复。
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退了回来。
百香见此,险些要气得跳脚。
她一个小丫鬟竟然敢对自家小姐这么蹬鼻子上脸,真是好大的脸!
但是看到小姐的神色,她便知道,这件事关涉到王爷的身体,小姐根本不敢大意。
所以即便百香心中憋着一股气,但还是主动道:“奴婢这便命人备些炭来,给小姐烤一烤,驱驱寒。”
兰清笳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惠儿见到兰清笳就这么被轻易地拦在了外面,连个屁都不敢放,心中不觉一阵得意,屋中的江星若顿时就更得意了。
今天,她能把兰清笳狠狠踩在脚底,明天,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将她一脚踢开,取而代之!
经过了一番折腾,兰清笳才终于重新迈进了自己的新房。
江星若坐在床边,正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给秦淮擦脸,那动作温柔又细致,眼中更是盛满了脉脉的情谊。
那副画面有些刺眼,像是他们两人才是一对,而自己才是外人。
兰清笳的神情微微一顿,眼中有什么情绪飞快闪过,胸中也陡然冒出了一股酸酸涨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