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天月剑’。”
言毕,他忽而想起召伯虎赠剑时的一句话:“此物颇为不祥,若非道途艰险,你亟需重器防身,虎断不会赠予此剑。若有不合之处,子良自可弃之不用。”
想到此,隗多友苦笑了一下,自嘲道:“不祥?还有什么比我本人更不祥的吗?”细想想,自己打离开镐京,便如一个灾星一般,走到哪里,哪里便遭逢灭顶之灾。滑地遭截杀,一行数十人惨死,偏他一人苟活;回到隗戎,舅舅刚决定将部落传承与他,立刻便遭隗奴弑杀;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回朝歌,隗戎与无终联兵便围了城------如今,出使大漠,才走到孤竹,二十余名随从与所带贡礼全都毁于一旦,奈何?
想此,隗多友心中不胜苍凉,他举起天月剑,对天祈祷道:“长生天,或许我隗多友生来不祥,只会给身边之人带来灾难。也罢,此生便让我孑然一身,与天月剑为伴吧!或许负负得正,也只有我降得住这天月剑也未可知。”
夕阳金色的光芒照在隗多友身上,宫门外徘徊着的枣红马打了一声响鼻,这倒提醒了他:马鞍后的袋子里尚有公子和的亲笔帛书,加盖了官印,以及代表卫国的铜节仗。尽管随从皆亡,贡礼尽毁,但凭这些依旧可以证明自己的卫使身份。他赶紧从宫墙上跃下,跳上枣红马,换上最外头的血衣,向孤竹城门疾驰而去------
好在此时,城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宫中大火所吸引,守城士兵们忙着提水救火,根本没人注意到他。隗多友纵马顺利驰出孤竹城,向西北方向而去。
他连奔了十几里,一直到夜幕降临,确信后头并无追兵,这才停了下来。枣红马打着重重的响鼻,长吁着气,隗多友远远瞧见不远处似有一片林子,这大半日的缠斗下来,的确倦了。便牵马入林,随便寻了处松软些的所在,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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